金夫人和贾默年无语地出去了，两人皆是摇头失笑。
卡卡还在睡，金思城就守在旁边，虽然一直没动静，但是对金思城来说，没动静就是最好的事情。
他真怕卡卡突然醒过来，对他说哪里哪里不舒服，或者说是怎么了。
这样的守候一直到凌晨三点多，卡卡迷迷糊糊地醒来，手一动，就发现自己的手被金思城抓着。
她又一动，尽管动作很小很轻，但是金思城立刻就被惊醒了，“怎么了？”
他的声音带着初醒时的沙哑，里头还混带着一点点的疲惫。
卡卡也有些累，觉得刚刚那一觉，自己就像是睡死过去一样，完全醒不过来。
“阿城……”
“嗯，我在，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金思城现在的心都提到了喉咙口，腾出一只手开了灯，紧紧盯着卡卡的脸。
其实卡卡的脸色还算不错，不像下午他回来时看到的那么吓人苍白，此刻可能是因为刚睡醒，甚至有些白里透红。
卡卡动了动唇，轻声说：“我没事，我就是想上厕所。”
金思城怔了一下，然后倏然将她抱了起来，一边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一边讲脸埋在她的颈窝处，长长地呼了口气，“吓死我了。”
卡卡不明所以，“怎么了？我怎么吓你了？”
“没事。”
金思城当然不会告诉她，其实自己是怕她醒来说不舒服。
现在只要她好好的，他就也好好的。
洗手间回来之后，卡卡就又重新开始睡觉。
她叫金思城也上床一起睡，金思城一开始不愿意，他怕自己上床万一睡熟了，而她又不舒服了，自己没有及时发现，那怎么办？
但是卡卡说：“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啊？”
金思城困惑不已：“怎么这么说？”
“好像我怀孕之后，你就不怎么和我一起睡了。”
虽然这些天两人还是同床，但是那种睡和以前的睡不一样了。
以前金思城总是抱着她，而且抱得很紧，半夜的时候卡卡醒来想翻身都不行，他会条件反射地收紧自己的手臂，有时候甚至会醒来。
金思城这个时候就有些不好意思解释了，怎么说呢？
难道告诉她，自从我们之间心结解开之后，就恨不得天天和她OOXX？
那她会当自己是禽兽吧？！
要么告诉她，因为你怀孕了，我抱着你的时候还是想和你OOXX，但是又怕伤到你和孩子，所以才不敢和以前一样？
那不是显得自己更加禽兽？！
反正觉得怎么解释都不对，所以他一下就沉默了起来。
但是卡卡心里就想多了，她看不见，不知道自己怀孕之后有没有变化。
是变丑了？还是变胖了？或者是脸上的皮肤更差了？
她就是突然害怕，她的阿城，不会真的嫌弃她了吧？
她也沉默了下去，而金思城是在她沉默许久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老婆似乎不太开心。
“怎么了？不开心？”
卡卡抿了抿唇，不说话，但是她的表情已经充分说明了她此刻是真的不开心。
金思城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而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再然后，他就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卡卡虽然心里有些凉凉的，但是在他躺下来之后，还是习惯性地将自己的手缠在了他的腰上，小脸也贴了过去。
金思城笑得风生水起，将她搂得更紧一些，说话都在笑：“没有嫌弃你，其实你怀孕之后，不但没有变难看，还漂亮了。”
“真的？”
“真的啊。”他摸着她的脸，真心实意地说：“以前你总是闷闷不乐，脸色也不是很好，这段时间你开心了一些，怀孕又让你脸色红润了，所以你比以前漂亮了。”
女人嘛，其实都喜欢听赞美的话。
卡卡也不例外。
她心里已经笑了起来，但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说：“现在我看不见，你怎么说都可以，睡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啊。”
“天地良心！”金思城就差叫起来了，“我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真心的，如有假话，我……”
“诶！”
卡卡捂住他的嘴巴，防止他继续乱说下去。
“我相信就是了啊，不要说不好的话。”
金思城拉下她的手，覆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自己就先笑了起来。
卡卡先是一愣，后面就恼羞成怒，抡起拳头就打他：“叫你乱说！”
金思城哈哈大笑，抱着她在床上左右滚了两下，然后才压下自己的笑声，说：“好了，我们睡觉吧，睡醒就好了。”
“好。”
——
一夜好眠。
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金思城没有立即睁开眼睛，而是用手先摸了摸自己怀里。
嗯，她好好地还在。
然后，他屏住自己的呼吸，静听周围。
人在深睡的时候，呼吸是绵长而均匀的。
此刻的卡卡，就是这样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