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长媳太迷人

七念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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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光与影的旖旎(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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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长安街,我是千堆雪,怕日出一到,就彼此瓦解。

◆◇◇◆

对于席司曜从天而降到自己面前,夜清歌并不奇怪,她看不到,但是她感觉到了。

他的气息,那么熟悉,熟悉到令她鼻头发酸。

席司曜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看着她坐在轮椅上,脚被包着,手上也包着,两眼无神地对着他站的方向。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他的心,席司曜看着她,几乎要窒息。

站了几分钟,他什么都没说,大步朝着轮椅上的人走过去,然后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夜清歌顺势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头歪着靠在他的肩头,声音哑哑的,“我知道你会找到我的。”

席司曜抿着唇,一个字不说,脸部的线条紧绷的似乎随时都会断裂。

“司曜……”她又叫了一声,彻底哽咽了。

席司曜还是不说话,只是抱着她大步往直升机走去。

他的怀抱宽阔而温暖,他的气息让她无比安心,那样靠着,夜清歌就觉得自己受什么痛苦折磨都是值得的,“司曜,我看不见了,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她摸着他的脸,声音软软的,像是在哀求一般,她的指尖在颤抖。

席司曜感受着她微凉的手心,颈边是她温热的呼吸,那颗假装冷硬的心,还是不知不觉就柔软了下来,“别怕,我来接你了,我在这里。”

侧了侧头,他在她额头烙下羽毛般的轻吻。

夜清歌更紧地搂着他,小脸在他的颈窝里蹭了又蹭。

她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和他说,可是现在她又只想就这样被他抱在怀里,好好地享受他给的无尽宠爱。

她是如此任性,可是他从找到她之后,就只说过这么一句话,她真的觉得幸福。

妈妈,我知道我这样不对,可我是个不幸的人,当幸福就在身边的时候,我也会有贪婪的想法,所以……

所以,请让我先幸福一下下,好吗?

——

也许是因为这么多天的紧绷一下子松懈下来,直升机上那么吵,可是夜清歌却一路睡到澳大利亚。

醒来是已经在去医院的车上了,她发现自己就靠在席司曜的怀里,受伤的那只手被他轻轻地握在手里。

感觉到她已经醒来,席司曜偏头低下视线看她,“醒了?”

“嗯。”她很轻地应了一声。

“马上就到医院了。”

夜清歌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受伤了才要去医院,就说:“我的伤口处理过了,没事的,不用去医院。”

身边的人没有说话,沉重的呼吸充斥在两人之间。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扯了扯他的衣服,“怎么了?”

“我们去医院看你父亲,他可能撑不过十二点了。”席司曜语气平静地说出这个残忍的事实。

夜清歌愣了一愣,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害怕自己没有听错,声音很轻很轻,问他:“我们去医院……看谁?”

席司曜知道这么直接地告诉她夜安华就要离世是件很残忍的事,可是已经没有时间和她慢慢解释了,“清歌,你父亲病重,没有时间了。”

夜清歌仰着头,表情木木的,“什么时候的事?”

自己是在失明之后才和霍行知去了那个神秘的小岛上,也是在到了小岛上之后才和外界失去联系,之前医院那边打电话来一直说爸爸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变了?

席司曜摸了摸她的脸,低声说:“就在你走了之后的没几天,我一直在找你,但是找不到。”

他的语气突然有些委屈,听得夜清歌心底一揪,疼了起来。

“这么多天,一点都不想我吗?”他又问,手上不知不觉用力,捏紧了她的手。

夜清歌手上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发了,但是被他这么一捏,她还是痛得皱起了眉头,“疼……”

“嗯?”席司曜没反应过来,盯着她神情怯怯的小脸,心底再次软得一塌糊涂。

“疼就乖一点。”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和她说过多少次乖一点了,总是不厌其烦地说着,可是她却总是不懂他说的真正含义。

我的小新娘,你乖一点啊,乖乖地等我爱你,等我给你幸福,不要闹,不要烦恼。

可是清歌,为什么你总是不乖?你知不知道……我也会受伤,我也会耐性用完,我也会不敢再去宠你啊。

两人静默相拥,各自心里都是彼此看不见的伤。

他们就是两只刺猬,想要去爱,一定会伤到对方,如果不想伤到对方,首先就得伤害自己,拔光自己身上所有的刺。

——

到了医院,夜安华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看到夜清歌出现,他明显激动了起来,连连咳嗽。

夜清歌能听出这就是夜安华的声音,她回头对站在自己身后的人说:“司曜,你让我过去看看我爸爸。”

即使看不见,也去握握夜安华的手,那个给了自己生命,哪怕终其一生懦弱无能,也曾拼了命保护过自己的人。

席司曜淡淡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那眼神意味颇深,而后他才推动轮椅,让夜清歌到了病床边上。

夜安华伸出手来想要握她的,她也伸出手去想要握夜安华的,可是一个无力,一个看不见,最后还是席司曜将父女两人的手交叠在了一起。

夜安华在说话,可是他的喉咙口像是堵着什么似的,说出来的话是含糊不清的,不要说看不见的夜清歌,哪怕是一直盯着夜安华嘴唇的席司曜,也只能靠着唇形依稀辨出几个字来。

“司曜,司曜,我爸爸说什么,他说了什么啊?”夜清歌急的要哭了,腾出一只手回头抓席司曜,后者立即就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

“我爸爸说了什么?我听不清楚,你能看出来他说了什么吗?”她又问了一遍,小脸上满是焦急和难过。

席司曜低头看她,又看床上的夜安华,沉声说:“你爸问你过得好不好?”

他话音落下之际,床上夜安华的眼睛明显瞪大了几分,自己刚刚说的分明不是这句话!

他是在问夜清歌,为什么会嫁给席司曜,为什么愿意给他生孩子,她难道忘了自己和席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吗?

可是席司曜是不会把他真正的意思告诉夜清歌的,如果他告诉了,那他才是这世上最白痴的人。

她已经很痛苦了,他们之间的障碍已经够多了,哪怕这样子是在欺骗她,但是为了她好,为了他们好,为了孩子好,他不介意自己对她撒谎。

夜清歌点点头,然后转回去面对着夜安华,“爸,你放心,我过得很好,他对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你好好休息,让自己好起来。”

夜安华紧紧握着她的手,那么地用力,像是要把自己心底的话从手心传递给她。

夜清歌很痛,可是她忍着,她心里又何尝不清楚夜安华会问自己什么,只是她不想在这个时刻为难自己,她不想……让自己身后的人难堪。

顿了顿,她说:“司曜,你先出去一会儿好不好?我想和爸爸单独说话。”

席司曜神情一凝,刚想拒绝,又听到她说:“我不会再消失,我保证。”

其实他担心的不是这个,可是她都这样说了,而且夜安华就在面前,他只能先退出去。

席司曜走后,房间里只剩他们父女,也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怎么的,夜安华的神色突然变得好了起来,说话也比刚刚清楚了。

夜清歌听到自己的父亲问自己:“清歌,你忘了你妈妈和弟弟妹妹,还有心心是怎么死的吗?”

夜安华并没有急声厉喝,但是越平静的语气,代表他越是失望。

夜清歌只是低着头,像是没听到他的问话,可是她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她的身体也微微有些颤抖。

夜安华放轻了握着她的手的力道,轻轻地摸着,那么慢那么慢地说:“清歌,其实不能怪你,是爸爸无能,报仇这样的事本来就该爸爸来做的,真的难为你了啊……”

“爸……”夜清歌眼眶一热,有什么东西似乎马上就要冲破眼眶决堤而下。

“清歌,如果你真的很爱很爱他,爱他胜过爱你的父母和你的弟弟妹妹,那么你就忘记我们夜家和他们席家之间的仇恨,安心地当你的席太太,什么都不要去想。”

夜清歌想说,对你们是亲情,对他是爱情,两种感情是不一样的,但是却一样重要。

可是她蠕动嘴唇,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喉咙口很痛很痛。

夜安华笑了起来,不问她为什么会嫁给席司曜,不问她为什么看不见了,不问她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只是一直在回忆以前,一直在说着以前一家五口人在一起的幸福生活。

他描述的曾经都是存在的,那些画面清清楚楚地浮现在夜清歌的脑海里,一遍遍地回放,一遍遍地凌迟她。

夜安华说着说着忽然就不对了,两只手一把抓住了夜清歌的一只手,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声对她说:“清歌,你是夜家的人啊!你是夜家的人啊!你嫁给席家的人不会幸福的!你妈妈和弟弟妹妹都在天上看着你啊!”

“爸……爸……”夜清歌一开口就已经泣不成声,她抓着夜安华的手,哭着求:“爸,你祝福我和司曜好不好?我求求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他没有错,他也对我很好,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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