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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撒娇男人最好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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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九中17届的田径队和天下所有团体一样,甭管曾经感情有多铁,等大伙天南地北各奔东西以后,就很难再聚齐一次了。

这次能够聚在一起,是因为他们的大姐大段英红要结婚了!

段英红,一个身长接近一米八,轻松搬起两百斤,一个能打五个小弱鸡的女人,在审美如此单一的现代社会,段姐在感情生活上难免有些不畅,不是碰见理直气壮的软饭男,就是遇上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渣男,反正她每次失恋,田径队的那个小群一晚上消息都不会停,都是在替大姐头义愤填膺,声讨渣男的。

倒是段英红,每每都是在安慰其他人,没事,我没事,你们别生气。

谁能想到感情生涯如此坎坷的大姐头突然有一天,在群里宣布她要结婚了。

这消息如同掉进热油锅里的一滴水,在眨眼之间炸了整锅。

???

新郎新郎新郎谁啊!

我去,我们的大姐头要嫁人了??

……

段英红安静的等着他们惊讶完,然后肯定的告诉他们——是,我要结婚了。

于是就有了这次名义上是“大姐头最后的单身派对”,其实是为了挖掘八卦的聚会。

02.

聚会的地点就定在宁州,就是他们常去的那家烧烤店,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菜包子翻了五倍价了,这家小破店居然还坚守在此,也算是个奇迹。

当天到的人并不多,本来留在宁州本地的就不多,还有当天有事实在抽不出身的,人长大了,工作、家庭全他妈成了自由的五指山。

“不是相亲认识的……也算是吧。”

“家里介绍了一个公务员,见了一面,他没看上我,但也没明说,就提了一些要求,我没有答应。”

我去,段姐脾气这么好的人都不能答应的还能是什么好要求?

众人不能忍,围着段英红,把那个不识明珠的小破公务员骂了一通,段英红好脾气的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在赛场上是野惯了的人,就算混得再不好,也不愿意成为菜市场里肚子里挺一个,手上抱一个,背上再背一个为了一毛钱跟人拼命杀价的家庭妇女。”

高中毕业后,段英红顺利进入一所不错的体校,刚开始的确拿了不少奖,但是体育就是这么无情,它明确的告诉你,你的天赋只能到这了,于是段英红遗憾的退出了她拼搏了七年的运动生涯。

如今在一家体育杂志做图书编辑的段英红已经没了当年那股气势,被生活柔化许多,但此刻,她讲起“只是我在赛场上是野惯了的人”,依旧耀眼,骄傲深深扎根在她的心里:“我段英红首先必须是我自己。”

“叫得好!”

“去他丫的!当我们是生育工具呢!”

……

一众姑娘给她们的大姐头鼓掌。

03.

段英红讲完了才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说起她跟她先生的相遇,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相亲,一个是身强力壮的女人,一个是穿着跟腌菜一样的旧西装,戴着不伦不类的领带,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破的瘦黄男人。

明明看起来更为弱势的男人口中蹦出来的台词却尖锐刻薄,他拿那样的眼神像睨着女人,像在看商场中那些堆在角落,需要挂上一块廉价的打折标牌的滞销品,把段英红从头到脚数落了个遍,仿佛他现在坐在这里,肯跟你这样的女人相亲,就是在拯救世界,你应该感恩戴德。

段英红安静的听完了他所说的,一字未语,等最后男人告诉他:“如果你答应这些,我就给你一个跟我相处的机会,你知道的,像我这样优秀的男人,追求者总是很多,我能给你一个机会,已经是看在实在是没人要的份上可怜你了。”

要换了其他人,估计一杯水就直接泼上去了,还恨不得杯子里直接是硫酸,泼他个人间清醒,但是段英红脾气好啊,她听完了对方说的,然后开口,平静的回应对方:“抱歉,我不接受。”

对方顿时以一种“你不识好歹”的眼神看着段英红,情趣比段英红都要激动,激动得忘记了段英红这样的力气,能打五个他这样的小弱鸡。

她的未婚夫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像女生们百看不厌的泡沫剧中的英雄救美情节,真正的男主总是在最恰当的时间,踏着七彩祥云来告诉女主——我来接你了,你是最好的。

姑娘们听段英红讲完,各个激动得好像都在现场:“哇塞,好帅哦,我也想有一个人这样拯救我!”

“段姐,你当时是不是就芳心暗许,恨不得以身相许啦?”

“麻麻,我又相信爱情了。”

……

人在十几岁的时候,可能是小时候听多了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最后总是能幸福的在一起,所以理所当然的觉得我长大后肯定能碰上一个我喜欢,对方也爱我的人,这是人生标配。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身边催婚的声音越来越多,才发现能碰上一个那样的人实在太难了,不是长大后就有国家给你发的。

段英红被起哄得有些脸红:“也没有,他只是好心帮了我,后来我们也没怎么联系……是,他当时刚好也在隔壁相亲,好像也没成……”

段英红笑着说:“缘分吧。”

一时,都很安静。

大伙从大姐头的此刻的笑容里确定了她遇上了她的爱情。

04.

“靠!”

“喝酒!老板,再来二十个串!”

男人们受不了这种要哭不哭的气氛,干脆利落的转移了话题。

李桐举着瓶啤酒,在桌上瞎找,他囔囔着:“开瓶器呢?老子刚还看见这呢,靠!高良,你丫的偷了吧!”

“偷什么偷!用词文明点!”年近三十的高良已经看不出是当年队里年纪最小的孩子,高高瘦瘦的身板在岁月中已经越发丰满,他丢给李桐一个开瓶器,“还整开瓶器呢,你以前不都拿牙开的啊?”

李桐捏着开瓶器往酒瓶上怼:“老子快三十了!三十了好么!给我留几颗好牙吧!”

一群人笑得不行,还有人要给李桐介绍个不错的牙医,报他名字换假牙打八折。

李桐对此不屑一顾:“还八折呢,那能抵几个钱,你知道现在牙医有多黑么?”

“你问周数啊,他公司最近不是整了个什么爱心活动么?”

周数听话题落在了自己身上,只抬了抬眼,笑起来一如当年,岁月对他宽容得让人嫉妒:“他啊,年纪太大了。”

这次公益活动的服务对象的是三到十二岁的小孩。

“哎呦,被嫌弃了。”

“哈哈哈这话攻击性不强,但侮辱性很强!”

李桐给了他们一个中指,握着啤酒,拎了个小板凳坐下,斜着眼看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05.

周数是下了飞机直接赶过来的,他白天见了几个经理,自然是西装革履,从头到脚一丝不苟,用金钱低调的堆砌出了一身的精英味。

现在领带解了,五位数的外套跟地摊货一个待遇——随便搭在贴着迪迦奥特曼的贴纸的椅凳上。

他挽起袖口,白衬衫松开领口,淡笑着听着众人聊天,就着啤酒,吃着烧烤,就这样坐在一群人当中,毫不违和。

李桐不怎么意外,他这发小以前就这样,在江诣转来之前,他明明是队里唯一一个实验班的学生,但给人的印象却不是他有多么夸张优秀,而是他爸是队里的教练,他理所当然也该在这,周数总能找到融合集体的办法和理由:“喂。”

李桐伸腿,踢了踢周数的椅子:“就你一个啊。”

周数转脸看过来:“啊,对。”

李桐刚开始知道他俩搞在一起的时候,愣了半天,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当时周数就大笑不止,后来也不知道是气周数笑他,还是难过于我的发小跟我的朋友搞在了一起而我依旧单身得坚挺,反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怎么待见江诣。

周数:“他有点事,赶不过来。”

江诣马上就要比赛了,他现在已经进入封闭训练的状态,别说是出来了,就是打个电话,都得在规定时间打。

当然,这并不影响李桐挑刺:“这怎么就不能赶过来了?很远么?不就是在国内么?整得跟隔了个太平洋似的。”

周数好笑的听着李桐挑刺,甚至还在对方酒瓶空了的时候,贴心的递上了瓶新的。

李桐说话的时候也没空注意这些,到手了就喝,喝得脸颊都有些泛红了,才低了声音,像醉般:“他对你还好吧?”

周数闻言挑了下眉,伸手去拿啤酒,在光线黯淡的夜晚一枚普通的素戒并不显眼,只是它戴在了无名指的位置:“好。”

周数今年二十七岁,十年前,十七岁的周数跟十九岁江诣第一次在夏蝉初鸣的时候,偷偷在石榴树下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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