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民国

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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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节 技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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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崇祯下的景山,晃身出了紫禁城,便行在了四九城中。在这短短的片刻之间,那雪下的越发的紧了。

因着此时大雪,街上并无多少行人,朱崇祯一时少年心性,便从怀中取出红巾,蒙在面上,猛一踩路面,跃到一间房屋之上,便在这漫天风雪之中,展开身形,畅快而奔,风雪夹头夹脑而来,却击的心神越发的清爽了。

忽忽略过了前门大栅栏,朱崇祯便觉得似乎身后慢慢跟上一个身形。他心里好笑,也不揭破,只是又加上几分气力,轻巧巧在空中一个转身,便逆着风雪,狂奔而起,霎时间便从脚下升腾起一股风雪,斜斜迎着那天降的风雪直卷而上。

朱崇祯渐渐奔出兴致,再不顾忌,仰头一声长啸,长啸声如同龙吟,直透过这漫天风雪,向九天之处翱翔。自从越州剧变以来,朱崇祯久已没有这般率性而为,此时约期将至,心怀大开,索性不再施功护体,不一会儿,这头顶衣上,也俱都铺满雪层,常常在朱崇祯一停一顿之间,簌簌而落。他奔了一会儿,身上便腾腾的冒起白气,却是身体发热,将身上的雪,融掉了大半。

不料等朱崇祯头脑稍稍一静,便察觉到那身后之人,仍然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朱崇祯顿时一惊,并不回头,几个纵身,便闪下楼去,几个晃身,便转过几条胡同,奔回来路,复又腾身上屋,在风雪中慢慢向身后那人逼去。

朱崇祯忽然下楼,在后跟踪之人措手不及,风雪遮天蔽日,寒气四散因袭,也隔断了气息,那人一矮身,在四维的楼房之上转了一圈,却仍是没有发现朱崇祯的踪迹。风雪中,那人呆呆伫立了一会儿,摇摇头,纵身就要向来处回转。

便在此时,一团风雪,由远至近,凝成一条若有形质的长棍,似缓实快,直向那人杵来!

那人显然也是个中高手,一见雪棍,不慌不忙,蹲步凝力便击出一掌,掌风飒然间,便将风雪吹的散了。

雪棍之后,朱崇祯忽然欺身到跟踪之人身前,飞起一脚,便蹬向那人胸膛。那人一仰身,腰如扶柳,往后一仰,避了开去,紧跟着脚下一用力,却像有丝线扯住一般,猛地向后直直飞出,尔后一个挺身,静静站住。

一个回合,朱崇祯便知跟踪之人并无恶意,他定睛看去,见那人不过五十左右,颔下白须冉冉,身形精瘦,却显得十分精干,在这风雪之日,身上不过裹着普通人的步袍棉衣,只是在雪中奔了这许久,那老者衣衫之上,却只是斑斑点点有几处润湿,显然于这技击一道,已经颇有境界。

老者见朱崇祯现身出来,又出手相斗,却并不惊慌,反而舒了一口长气,他冲着朱崇祯一拱手,说道:“小老儿见公子风雪狂行,夭矫有若神龙,不由心中惊奇,便跟上看看,并无其他用意,还请公子见谅。”

方才这老者一掌一避一退,十分的精奇,朱崇祯也是颇有所感,见那老者一副江湖口吻,说的又是这般客气,也微微一笑,“长者客气了,于这漫天风雪之中,长者依然能紧紧咬住在下,不失踪迹,这份本领,也令在下十分佩服。”

老者听到此话,却拱手连连说道:“惭愧!惭愧!”说罢,突然问起一句:“小老儿敢问一句,公子是不是、已经入了至诚之道了?”

这一问,却把朱崇祯问得一惊,他少有际遇,英资天纵,又曾在混沌钟中经历过三十六重轮回,遍历人生,得天独厚,不过十余岁便已功成。也因着这个缘故,艺成之后,明空和尚便一意让他隐遁,往更精更深处漫溯,直到返璞归真,有若常人,明空这才许他出来历练。不曾想,今日却可被人一眼瞧破。

这问话,往往便可看出一个人的境界所在。听到那老者问话,朱崇祯便知,这次遇到了大野藏龙,不禁收起轻松之意,依着江湖规矩,郑重向老者拱手欠身,问道:“后生小子,冒昧请问前辈高姓大名?”

那老者微微一欠身,“不敢,小老儿孙福全。不知公子师承何方?”

“末学朱崇祯,年少时拜在南少林明空法师座下。”朱崇祯恭恭敬敬答道。

“朱崇祯?”孙福全微微一惊,他便想起最近声名颇为响亮的那个南方乱党的首领来。不过,如果这人真是那个朱崇祯,为何不在武昌,又现身在这天子脚下的四九城中?这一个疑问,却反而压倒了孙福全原本的心思。

“莫非是武昌城中的那个朱崇祯?”孙福全试探着问道。

“正是在下。”

这一句话证实了孙福全的猜测,却反而更让他好奇,“小老儿冒昧,不知公子为何要到这四九城中来?”

朱崇祯笑笑,却别开话题,向孙福全反问道:“我见长者身形如松,精气劲力蓄而不发,显然是拳术练到了极深的境界,不知长者今日有何见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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