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剩下的肉放进冷柜里,换下围裙,将其丢在装衣物的箩筐中,顺手拿起挂在箩筐边缘一件皮质的刀囊。
刀囊表面光滑增亮,应该是牛皮的,一截刀柄裸露在外,造型古朴上面刻有奇特的梵文,因为刀身在里面所以不晓得什么形状。
项远拿起刀囊突然间眼神有些迷离,似乎进入了回忆之中,不大会,摇摇头,喃喃自语。
“从小你就陪着我,那死老头子走了,现在你彻底归我啦,明天剃排骨,不上也得上,嘿嘿。”项远突然阴笑了几声,像个傻子一样对着刀囊说话。
随即反手将刀囊扣在后腰的皮带上,本身长度不大,披上黑色风衣后还真看不出来带着个“凶器”。
收拾完摊位,项远离开了一天工作的地方,菜市场栅栏慢慢的关闭。
他走上大街各种娱乐场所也开始营业了,KTV,肉串店,洗浴中心,虽然天色已黑,可灯红酒绿却将一切再次点亮。
项远咬着苹果漫不经心的向自己的家溜达,这条熟悉的马路他已经走了无数回了,偏偏今天他准备过马路的时候却停下步伐。
站在路中间无视其他行人怪异的目光,望着远处街道的尽头,眉头紧锁。
“弥留之气?!”
此刻的项远早已没了颓废的神情,目光如鹰凖一般,过了半晌,嘴角一裂。
“关我屁事,回家咯。”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大咧咧的跑过了马路,穿过两条街,便回到了北地号的回迁楼,楼下不少邻居跟他打招呼,项远笑着点点头一一应付。
用钥匙打开房门,40多平米的一楼单间,一股子熏香的味道铺面而来,项远将背在身上的兜子随意的扔到沙发上,整个单间一室一厅,地方不大,因为懒得收拾,可真够乱的,杂物满地都是。
卧室中衣柜沙发一个电视机一张床,而餐厅内不过一张供桌,一个破旧的冰箱,一个老式座钟,就是全部的家具了。
此刻项远将后腰的刀囊卸了下来,郑重的放在供桌前的小架子上,供桌摆放着水果香炉还有一张老人的黑白照片。
老人长的与项远有些相像,不过眉宇间多了一些煞气。
项远上了三炷香,双手变换几个手势结在一起,似乎是什么印记,深深的拜了拜。
然后转身从冰箱中拿出面包坐在窗台上啃食起来,夜晚的凉风吹拂着少年鸡窝般的黑发,与夜景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滴答滴答,夜慢慢深了,从窗外看街上的行人也开始减少,这个时节北方天气还是很冷的,大家都不愿意在外面逗留,项远打了个阿嚏揉了揉鼻子,这时刚好座钟来到了12点的位置。
“咚...咚...咚...。”
零点的钟声响了12下。
突然间,卧室的电视机莫名的亮了,上面显示着AV的字样却满屏雪花,滋滋直响,项远随着声音转过头,双眼微咪,整个客厅似乎有股压抑的气息。
项远跳下了窗台,由于坐了几个小时身体多少有些僵硬,他晃了晃手臂来到供桌前,“噗嗤。”点燃了两支蜡烛,然后走进了卧室将电视机的开关闭掉。
“呼~”
也许是因为他忘记关窗户的缘故,蜡烛被熄灭了,而项远嘴角却露出了微笑,没有在管蜡烛径直走向窗台将窗户拉上,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回到了供桌前站定。
他的正面就摆放着爷爷的遗照,由于没开灯屋内显得有些昏暗,项远突然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