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有没有发现三小姐这次回来似乎……有些不一样？”
大夫人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此前，她曾派人去老宅询问白毓月的情况，王嬷嬷说三小姐自从到了老宅，就整日疯疯癫癫，东奔西跑，让人操碎了心。
丫鬟回来说看到的情景也确实如此，三小姐穿着脏兮兮的衣裙，眼神空洞，说话颠三倒四，不知什么原因正训斥那个孩子。
可是此次白毓月私自带着那小杂种回来，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哪里还有她们说的样子。
尤其那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能看穿一切。
想到这里，大夫人有些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身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轩辕立刻看向她，眼神意味不明。
多年夫妻，大夫人能看出他虽然强装镇定，但心里恐怕早已掀起了翻天巨浪，自己又何尝不是。
“老爷，她……是不是恢复记忆了？”大夫人迟疑了一下道。
“不可能！”白轩辕听大夫人如此说，情绪甚是激动，人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由于起得过急，椅子被掀翻在地，“咣当”一声。
“老爷！”大夫人见此情景，连忙起身，“妾身不是说一定是，但……会不会有那种可能？”
白轩辕闻言脸色变了变，过了半晌才又开口，声音嘶哑，“不可能，如果真的是那样……不可能，不可能。”
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神情有些恍惚，大夫人当然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不禁眉头紧皱。
一时间，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又过了半晌，大夫人才又开口道：“老爷，如果……”
“如果真是那样，就不要怪老夫不顾念那一点父女之情。”
白轩辕还未等她说完，便开口说道，惶恐的神情已然不见，只剩下满脸的阴鸷狠厉。
大夫人此时反倒放下心来，她一直担心白轩辕下不了决心，如今他如此说，嘴角不禁扬起一丝恶毒的笑意。
翌日，管家将昨日琳琅记下的人都叫到了大厅，几人见大夫人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不似往日模样，都垂首不敢言语。
大夫人冷冷地看了几人一眼，看向一边的管家。
见状，管家立刻上前一步，“国师府对待下人一向宽厚，你们几个却偷奸耍滑，背后妄议王家，国师府容不下你们这些恶奴。”
“奴婢一向勤勤恳恳，并没有……”这时，一个身材有些肥硕的仆妇小声咕哝了一句。
大夫人一个冷厉的眼神扫了过去，她的身子哆嗦了一下，立刻闭上了嘴巴。
管家立刻应了一声，拿出一本小册子，打开念道：“刘氏，十五日，偷吃点心，打碎琉璃摆件一只……”
仆妇眼睛瞬间睁大，随即像霜打的茄子，神情委顿地站在那里。
管家接着把在场几人所犯的过错一一念了出来，然后转头看向大夫人。
“按规矩办。”大夫人扔下一句，随即起身站了起来。
“大夫人，饶过奴婢这一次吧，奴婢下次不敢了，一定好好为主家效力。”肥硕仆妇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快步走到大夫人身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夫人微微蹙眉，嫌恶地看了她一眼。
管家连忙叫来两名家丁，将仆妇从地上拖走，大夫人带着琳琅扬长而去。
几人之中罪责轻的被打了板子，罪责重的叫来了人牙子卖了，一时间哀求声，呼喊声响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