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侯爷宠妻日常

沉琴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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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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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林黛玉说定亲要悄悄定了, 林涧当即就皱了皱眉头。他是不愿意悄悄就定了的,况他与林黛玉定亲也并不会影响他要做的那些事情。林涧想到这里才要开口, 但话还未说出来再一细想, 又觉出几分别的意味来。随即他的目光闪了闪, 倒把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进刑部大牢探监本就是私下寻情而来的, 自然所待的时间不能太长,林黛玉同林涧说了一会儿话,在紫鹃拿着披风默不作声的走进来时,林涧便知道到了分别的时候了。林涧牵着林黛玉站起来,从紫鹃手里将披风拿过来亲自替林黛玉系上,将林黛玉送至牢门口时轻声嘱咐她:“玉儿,回去路上小心些。”林黛玉点头应了,她由着林涧给她戴上帷帽,临走之前还伸手轻轻/握了握林涧的手, 帷帽上的轻纱还未放下来, 林黛玉一步一回头, 眼中都是对林涧的恋恋不舍。刚刚走出牢门,紫鹃正要抬手替林黛玉放下轻纱,林黛玉忽而握住紫鹃的手腕阻止了紫鹃的动作, 然后回眸望向林涧,眸中满是闪动的光芒。此时狱卒还未过来, 林黛玉身边只有一个紫鹃在,林黛玉声音轻轻的,也并没有太大的声音, 她含笑对林涧道:“三哥,我改主意了。咱们两个的事情不用悄悄的定了,就该让众人都知道。”林黛玉这边话音才落,那边狱卒就从甬道上走过来了。林黛玉就没再说什么,望着林涧笑了一笑,便将帷帽上的轻纱放下,同紫鹃一道走了。她也没同林涧解释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狱卒没同林黛玉一起出去,在林黛玉走后便将林涧的牢门照旧锁上了,然后将放在墙壁上的火把也给拿走了。狱卒走后,牢中又陷入一片昏暗之中,唯有牢房顶窗上透进来的些许天光落在牢房中。若有人此时站在外头,便能瞧见林涧唇边慢慢勾起一抹笑意来。林黛玉是没说,可林涧却心知她为何突然要改变主意了。林黛玉如今在都中名声极好,她也知晓林涧这事出来会于他的名声有损,纵然日后实情真/相大白,但还是会有一些影响,林黛玉便想着要用成婚之事替林涧消除一些影响。她是一片剔透心思,两个人是因为相互喜欢,相知相惜才想要更进一步,既然结合会有双赢,又何必有什么顾虑不做这件事呢?她唯担心一点,就是怕误了林涧的大事。因此宁愿先悄悄定了。可林涧在林黛玉这话一出的时候便想到了,其实也不必悄悄定亲,若将他与林黛玉的定亲公布出去,其实更能达到林黛玉所期盼的效果。但林涧最终没说出来的缘由,还是不愿意将这两件事混为一谈,两个人在一起是为心为情,不能同这些算计谋划等同起来。他若说了,便是有意算计,他是不肯叫林黛玉如此误会的。偏这姑娘又实诚又温柔,一心一意的待他好,临走的时候也不知是怎么就想到了这些,竟改变主意了。林黛玉其实也不算是临时改变主意的。她早先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是有灵光一现的,只是同林涧坐在一处说话,又被林涧亲了一下,她的心又热又烫,光顾着同林涧亲昵说话了,这心思就给忘记了。也是后来要走的时候,最后望向林涧的那几眼,林黛玉忽然灵光乍现,心里就想到了这一层,连忙就同林涧讲了。林黛玉从刑部大牢出来后,虽然戴着帷帽,但是仍旧被外头暖和又亮堂的阳光晃了一下。林黛玉在门口驻足片刻,望了望阳光所在的方向,又透过帷帽上垂下的轻纱最后看了里头一眼,才在紫鹃的搀扶下上了车驾。她已经下定决心了,回去就同乔氏商议此事。去贾府提亲之事目下就可以做,贾母那边她早已将这些心思表明,贾母如今自知管不了她了,也知道林家对她的维护,关于她的婚事,贾母自然是听从林家做主安排的。等到两家交换完庚帖,亲事真正定下来时,她想要的效果自然会有,多少对于林涧也是一个助力了。转眼半月过去,时光如梭岁月流逝,一眨眼就入了四月中旬了。林涧被关在刑部大牢中,除了一开始的几天被刑部几个主事提审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来提审过他了。他任都察院佥都御史将近半年,又任副都御史两三个月,对于都察院、刑部及大理寺审案的流程早已是烂熟于心了。他这个案子其实没有什么必要审,他自己都承认了,本是在朝殿上承圣帝就可以做出决断了。但他这些时暗中做了不少事情,又有许多动作有意无意的让承圣帝察觉出不对劲,话里话外更是留了弦外之意让人费心去琢磨,他瞧着承圣帝的样子,似乎是真的将他们林家放在心上,也是真心看重他,从承圣帝非要令刑部会同大理寺审查他的案子他便确定了这一点。案子已经做下了,林涧在朝殿上都亲口承认了,刑部大理寺来人审案,他自然是规规矩矩配合的。至于他们能查到些什么,又能查到什么地步,又或者承圣帝究竟能不能从他的暗示和反常中觉出那些隐藏的旧事,那就要看外头的人如何做了。他是该做的都做到了,如今被关在这里,只需静等消息,也不用再做什么了。林涧瞧不见外头的情形如何,在这昏暗潮/湿的大牢中,他只能从那顶窗中漏出来的些许天光判断外头的天气是晴是雨,是阴是夜。瞧着每日来给他送饭菜的狱卒一日比一日减少的衣衫,还有从顶窗漏下来的天光一日比一日温暖,林涧自己也渐渐穿上了林黛玉先前给他备下的薄衫了。他知道,如今已至季春时节了,想来若是快得话,事情应当差不多有了结果了。这日晨间,林涧从梦中醒来,从地榻上起身。他晨起后本是要甩开架势练剑或者是打拳的,可这牢房中地方根本不够给他施展的,他手上脚上又都戴着镣铐也不太好做太激烈的动作,便干脆戴着镣铐自己活动了一下筋骨,那十来斤的镣铐就权当是沙袋了。就听到这牢中叮叮当当的镣铐铁器撞在一起的声音响了约莫有大半个时辰才停下来。林涧活动完筋骨,便眯着眼睛站在牢中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春日天亮得早,他起身时天色尚是蒙蒙亮,这会儿已经是大亮了,只是方才还是阴天,他再听时,外头已经淅淅沥沥落起雨来了。他来了这狱中半月,就碰上两回下雨,有一回连着下了四五日,那几天这牢中简直是潮/湿的不行,地榻上的席子都能拧出/水来了。按理说,他活动完筋骨的这个时辰,狱卒应该给他送早饭过来了。家里打点过,这半月他的饭食还不错,饭食端到他面前来,他也查过,这些日子的饭食并没有被人动过手脚。不过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这时辰都差不多了,外头甬道上却没有任何动静,并没有人给他送早饭来。林涧又等了两三刻钟,就听到了外头甬道传来脚步声。除却刑部提审外,每日一天三次来他这里送饭食的只有一个狱卒,可他这会儿却听见了好几个人的脚步声。随着火光的逼近,林涧借着走近狱卒的火把光芒,倒是看见了一个熟人。林涧笑起来:“公公怎么来了?”除了引路的狱卒,林涧瞧见的这个熟人也不是外人,便是宫里在承圣帝跟前伺候的德平,德平是勤政殿总管,刑部大牢这样的地方,他是极少来的,这回他不但来了,身边还跟着两个小太监。另还有个一身黑衣穿着黑色斗篷带着黑色兜帽的人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那个人屏息凝神,气息收敛,林涧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探出他有功夫在身。但即便这般遮掩容貌,那黑衣黑帽也遮不住那个人魁梧的身材,看着那绝不同常人的健壮身材,林涧的视线在那人身上多停留了一两分,也多看了那人好几眼。直到德平开口说话,才让林涧将视线移开了。德平给林涧行过礼问了好,待狱卒将牢门打开后,德平走进牢中,才望着林涧道:“林侯爷,圣上有旨意给您。”林涧敏锐的注意到,德平唤他侯爷,而非大人。林涧跪下听旨,德平便将手中圣旨展开,一字一句朗声宣读圣旨。圣旨的内容其实不长,很简短,是对林涧此次案子的裁决。林涧的案子在大理寺及刑部的会同审理下结案了,大理寺刑部查有实据,林涧又供认不讳,承圣帝圣旨裁决,林涧明知故犯,按律革职,从即日起不再任都察院副都御史一职,一并摘去太子少傅衔。林涧的侯爵之位是先前军功所得,不再此次案子范畴之内,承圣帝开恩留爵,但还是褫夺了他的实职,以示严惩不贷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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