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刀错

黄连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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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偷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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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叠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跳上客栈房顶,轻轻掀起一块瓦——越悯竟然趴在门口偷听。她回到窗前,模仿夜枭的声音叫了两嗓子,就听得上官在屋里说:“师父,我还觉得冷,窗子关着么?”

她心中赞叹道:乖徒儿真是为师肚里蛔虫。

然后一串掀被子,穿衣,下地,走到窗前开窗的声音响起,上官推窗微笑地看着她,她赶忙用师父慈祥的语调说:“为师再关一遍,你不要想这想那,歇息好了还要赶路。”

上官等她说完,伸手示意她来抱,昝维很听话,偎依上去,被上官一抄膝弯抱着走回去。

上官不知外面是越悯,昝维则是不知越悯深浅,二人都怕他能听出什么所以然来,故而小心得不能再小心。

终于躺在床上了,昝维才松了口气,上官眼中满是兴奋,昝维紧张得半死,她却跟春游一样,这叫昝大盗心中不平衡到了极点。

我是在为谁操心啊!

“师父师父,外面是谁?”

昝维白眼一翻,心道还不是你倒霉催的兄长,更深露重,体温一低昝维心情就不好。

“乖乖睡你的觉,明天一早还要赶路,都是你受了风寒我们才耽搁了这许久的。”

上官立刻小嘴一撇,显得无限委屈。

若不是门外有人偷听,昝维真想一枕头甩到上官脸上并高声呵斥:“你小子不要太入戏!”(瓷枕无误)

唯一差可告慰的是门外的人须得顶着寒风给她们站岗,还不能闯进来一探究竟,昝维立刻很想试试越悯忽然在门外听见唯一的宝贝妹妹仔屋里发出“不要……不要……不要停!”的声音会是什么反应。若他敢踹门进来,她就敢说“此乃我昝维的压寨夫人”,哼哼。

有了这层安慰,昝维老神在在进入了梦乡,睡得很是香甜。

翌日清晨昝维睡饱起床,轻轻在挣扎在梦境与现实间的上官说:“徒儿在这乖乖等我,为师去去就来。”

睡得不醒人事的上官竟然点点头。

昝维锦衣华袍出了门,碰见掌柜,寒暄了几句,就推说出门走走,上山采良药,备着路上用,免得乖徒儿又病了。

但实际上她毫无疑问是迫不及待去看热闹的,一晚的耕耘,一早的收割,并且只留着自己欣赏,然后再转述给上官,让她捶胸顿足后悔自己为什么青天白日之下要睡懒觉。于是她把外衣一翻,露出惨不忍睹的破里子。

清澈冷冽的空气争先恐后挤进肺里,昝维提气纵身,消失在房顶上。

“东家……”陈老汉正在跟人说话,昝维心道我来得正好!

老陈开门迎接小的欢天喜地的白皮越悯,相比东家的喜形于色,老陈显得局促又尴尬。

“东家,老汉想清楚了,女儿只有一个,还是放家里再疼几年,昨晚我连夜借了钱,这就给东家把租子交上。”

“啊?啊?租子?哦,租子……”越悯险些没能消化这个消息。

且看他的脸,生命之火仿佛被昆仑神水浇熄了一般,他强撑着笑脸从老陈家走出来,却终究好像抵不过现实的重压,有气无力的开口道:“张先生,我不大舒服,你且先收着,过后来跟我汇报吧。”

“好的好的,越公在家中候着便是。”

昝维暗想不至于吧,难道越悯暗恋小含许久,难道我拆了一段姻缘?我与越悯交锋多年,这个阴险的军师的强硬心智完全不逊于上官的功夫,难道能这么容易打击到他?又或者世上有个长得很像越悯的地主,同住在京城,恰巧被我们碰上了?

她跟上失魂落魄的越悯,依稀听见他口中念道:“小娘子,没有小娘子,又没有小娘子,又一年没有小娘子……”

“莫非越二爷就此失心疯了?不好,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是速速带着徒弟撤退吧。”昝维小声嘀咕着,慢慢往客栈的方向移动。

“师父……”上官梦呓着,但撒了老半天的娇也不见有人上钩,不由得有些奇怪。照说昝维不外乎两种反应,一种是冲过来以恨不得活扒了她的皮的凶恶架势说“你不要太入戏!”另一种是慈祥的炫耀那张易得天衣无缝的脸说:“乖徒儿你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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