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那只肥鸽子就自觉落到上官脸上。
纸上乃是越二哥反复叮嘱上官小心吃东西,谨防有人下毒后下黑手。
这么说行如风与中原众刀客不同,并不是被人以神秘手法干掉,而是中毒之后被人暗算的。
早先在弘农时,昝维曾受人雇佣,要送一蜡丸往南县,并看到了一个老头,这一伙人才是最令人怀疑的。虽然李心翊说人是明玦所杀,但从手法不同上来看,这一伙人是杀行如风的真凶也说不定。
再看纸条,却说并未见到有小孩在左近,许是逃走了也说不定。
……另有几个字,上官研究一遍,则说希望她前去拜见兄长。
却说大理寺虽是国家衙门,但大理寺推丞上官越,司直越悯,评事上官三人自小青梅竹马,又是同门师兄弟,其中以上官越为长兄,三人一道供职于大理寺,正大光明结党营私。
不知何故没说是拜见长官,上官找了个由头,告知昝维和子相有事出去一天,就乔装成小厮混出了门。
上官并不以轻功见长,也不想掏腰牌去驿站,因此等她下午跑到广水境内时,已经快要饿死了。
越悯把她拉起来,给了个水袋子,“先缓缓。”
她抓着越悯的肩膀,“二郎,怎么?”
“有件事之前一直没告诉你。”
上官警觉起来,眯着眼睛问道:“大郎呢?”
越悯拍拍她,“别紧张,大郎好得很,正在睡觉。”
“那是怎地?”
“我们在事发地点发现了一些脚印,大概有四个人的。”
“四个人?”
“是的,一个自然是行如风的,还有一个大概是你所说小孩的。”
“另外两人杀了他,掳走了孩子?”
“不,一个人杀了行如风,这个人留下了一串脚印,而且逃进了武昌城,另一个人的脚印无始无终,凭空出现,凭空消失。”
上官一瞪眼。
越悯心领神会,道:“不错,没有告诉你的事是,这种脚印在每个现场都有。”
上官背上奔跑过一股凉气,“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越悯转过身去,叹气道:“子不语怪力乱神。”
“哼……”上官表示了十分不屑。
大理寺从上到下,有的是探花榜眼进士武举人,越悯越二爷少时走丢,此后辗转在各县衙府衙做过仵作,经层层拔擢推荐回到大理寺;上官越越大爷则是高宗时的武举人,两个粗人经常做出鄙视出身书香门第,家中大人在工部这种一点也不杀伐气息的部门工作的上官。
越悯续道:“这孩子也随这脚印消失了。”
“行如风何以不是这神秘人物杀的呢?”
“这很简单,死法不同。”
上官看尸体的本事乃是越悯所授,因此并不疑有它,便道:“就是说,我们找到这个杀人犯,就能找到神秘人了?”
越悯颔首道:“正是如此。”
“你要我进武昌城排查?这一来一去都两日了,人早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