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篱杉不知道林初要去哪个商场，事实上他也没问，全程被林初拉着走。
林初拉着他挤进卖串串香的小摊里，十来个小方格，里头插-着各种各样的丸子蔬菜，正热气腾腾，香得很。
林初一张脸挤在最前头，冲着老板露齿一笑：“老板，来两个盒。”
林初好多年没吃过学校外头的串串香了，点了一堆，还特意嘱咐：“加辣，多点汤啊老板。”
老板往里头舀了两勺汤，汤多得都快冒出来了，抬眼问林初：“够不够？”
“够够够。”林初伸了手，自个点了几样，“这些放另一个碗里，也加辣，粉丝和豆腐泡给他多点，谢啦。”
没人注意到，挤在小摊前的两个男生，他们的手是拉在一起的。
周篱杉看着林初在热气中灿烂的笑容，眨了眨眼。
林初那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手端不了俩，林初只能先撒开周篱杉的手，两手端着两碗串串香：“走，挤死了。”
好不容易从人群里出来，他们肩并着肩走在下坡的水泥路上，串串香烘得手心发暖，热气飘在脸上，林初鼻尖微微红了，一点点，像奶油草莓的颜色。
林初贼带劲的一口气吃了一堆，还喝了口汤，舒服的喟叹：“爽。”
周篱杉端着那碗串串香，没动。
林初：“嗯？”
林初手上那两根竹签子像筷子那样夹了夹，清脆的碰撞声，林初伸手过去，在周篱杉那碗里夹了个海带结，自然而然的往嘴里送：“吃啊。”
周篱杉：“嗯。”
林初没挪眼，就这么看着他，好像非要看他吃一口才开心一样。
周篱杉没了办法，只能吃了一口。
林初：“好吃么？”
周篱杉唇上还有点汤渍：“嗯。”
林初笑开了：“再喝口汤。”
周篱杉一一照做。
林初满意了，抬手屈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别还我钱，下次再请回我就是了，朋友不就是这样么？”
周篱杉睁着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他，似乎想从林初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惜他什么都还没看出来，林初就笑疯了一下，笑得弯了腰，连着手上的串串香都差点倒出去。
周篱杉一脸懵逼，他不知道林初笑从何来。
林初弯着腰，手搭在膝盖上，他侧着脸对着周篱杉：“你还看得清我么？”
周篱杉后知后觉，他的眼镜起了一层雾，是串串香的热气熏的。
林初站直了：“擦擦吧。”
林初身上没纸，周篱杉也没有，周篱杉摘下眼镜：“没事，一会就好。”
等雾气褪去，就可以了。
“哦。”林初握住他的手臂，把人往旁边拉，“小心车。”
周篱杉抿唇：“嗯。”
他们挨着学校围墙站，身边人来人往，偶尔有电动车的驶过的声音。
林初：“反正都摘了，快吃。”
林初说这话的时候离得很近，额头几乎抵在周篱杉的额头上，声音里带着笑，听得周篱杉耳朵发麻：“看不见啊？要不要哥帮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