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篱杉醒来的时候，晚自习已经开始了。
他抬起头，放眼过去，场景熟悉至极，坐成一排排的同学，安静的教室，还有坐在讲台上的郁雅。
周篱杉稍一起身，披在他肩上的外套就滑落下去，掉到了地上。
周篱杉看着那件外套，一愣。
脑子有点懵，他不是什么都不记得，就是记得才懵。
已经上课了？他睡着了？睡了多久？
在林初的座位上么？
那那件外套是......
周篱杉攥起了手掌，带了点刚睡醒的乏力，手掌并未完全收紧。
周篱杉硬着头皮，弯下腰把地上的外套给捡了起来，外套是白色的，沾了灰就明显，周篱杉手掌握着那部分，纠结犹豫下还是转过了头。
林初就坐在他身边，他戴着耳机在打游戏，手指灵活在屏幕上滑动，目光也都放在游戏上，好像没有注意到已经醒来了的周篱杉。
周篱杉抿紧了唇，他不知道该怎么向林初解释。
沉默或许是他唯一会做的事。
周篱杉就这样，硬是等到了林初打完了这盘游戏，抬手摘下一边耳机，白净的脸稍稍往他这边转过，眼瞳里出现了周篱杉的因为紧张而比平日还要紧绷的脸：“醒了？”
语气随意，声音沙哑撕裂，但没有拷问的意思。
周篱杉不得不承认，在那一刻他的心落下了大半。
大概还是不舒服，林初抬手捏了捏喉咙，周篱杉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了一圈，他不由自主的说出：“要喝水么？”
林初笑了，他笑的时候眼睛会稍微眯起来一点，这个小小的动作似乎把笑意浓聚在了一起，很好看。
没办法，他这个半哑巴还是只能打字：抽屉里老于给的金银花，班长帮我去泡一杯吧
周篱杉张嘴，没出声。
林初又打道：就当是我把座位租出去的租金？
周篱杉脸红了，这个问题果然谈不开。
周篱杉逃似的跑了。
林初一乐，哎呀，脸红了。
周篱杉逃了没多久，又回来了，因为他没拿金银花，林初特别贴心的，给他指了指位置。
教室里有备用的纸杯，但也泡不了多少。
走廊上的烧水器还没闪绿灯，周篱杉站在旁边等，已经入秋了，白天感觉不大，但夜里会有点凉。
周篱杉被风吹得清醒了些。
他到底做了什么？
怎么会在林初的座位上睡着。
周篱杉用力的抹了把脸，烧水壶正好闪绿灯了，周篱杉拿起放在一旁的纸杯，接了一杯。
纸杯贴着手心，有些暖。
.........
周篱杉回来了，他把那杯水放在了林初面前，强行镇定道：“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