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灯倏然灭了，就那么闪一下，四盏灯先后都熄了，整个教室只剩下从窗户投进来的夜色，那一点点光亮，还不够看清彼此的脸庞。
突然的黑暗，让陈深怔怔瞪大了眼：“林......”
一个名字还没叫出口，他就已经被捂住了嘴，黑暗中，一边身体贴着另一边，单薄的衣料阻隔不住火热的体温，陈深被捂着嘴，心脏扑腾扑腾。
“嘘。”林恰吹出的风微凉，吹过耳边，陈深咬住了唇，然后听到外面在喊：“谁在里面！出来！”
门卫醒了，而且看到了教室亮着的灯。
陈深并不想再重回母校的时候，被以这样的方式捉住，比起林恰，他要紧张得多。
手电筒的光束从窗户外打进来，陈深睁着眼，看那道亮得刺眼的光束扫过他们刚刚走过的每一个角落。
不要看到黑板，不要看到黑板......
陈深在心里默默祈祷。
“奇怪，刚刚灯明明是亮着的。”门把拧了几下，发作机械的扭动声，每一下，都好像要闯入进来。
林恰还有心情在他耳边说：“紧张吧？嗯？”
陈深抓在一起的手，指甲抓过了另一只手的手背，划拉生疼，随后，他的两只手都被包裹里了，陈深听见他说：“别怕，他进不来。”
门卫的确是进不来，因为教室门是锁着的，他嘟囔了几句奇怪，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然后脚步声离陈深和林恰越来越远，远到已经听不见的时候，陈深大松了一口气，后背、脖颈、额头生出了一层薄汗。
他反过头去问：“你知道他过来了？”
林恰笑笑在陈深鼻子上刮了一下：“这点声音要是听不到，你就看不到坐在你面前的我了。”
陈深抿平了嘴角，只看着他。
“怎么？”林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担心啊，没事，都过去了，我现在是要带你住大房子的人。”
陈深没被逗笑，他看着林恰的眼神认真得有些过分，过分得让林恰都调侃不下去了。
他们就这么蹲在角落里，静静对视。
直到陈深开口：“林恰。”
林恰：“在。”
陈深：“你想做么？”
林恰呼吸一窒，压根没想过会在这个场合，这个情况下，由陈深主动提出。
喉结滚动得缓慢，似乎在配合脑子深思熟虑：“阿深，我会当真的。”
陈深面容平静，只是额头上还有薄汗，刘海贴在上面：“我是在问你。”
林恰小心谨慎试探：“如果我想做呢？”
陈深更简单：“那就做。”
林恰：“这什么都没有，而且你的身体......”
话还没说完，林恰就被抱住了脖子，陈深双手在他的脖子后十指交扣成结，顿了一秒，陈深才把自己送了上去，在林恰唇上轻贴，林恰在屏吸。
退开，他看着林恰的眼睛说：“我能看看你的眼睛么？”
林恰：“他已经不存在了。”
就算再安义眼，那也不是他真正的眼睛，只是一个装饰品，一个让他不用再戴眼罩，只是拍照的时候会下意识的躲过这一边眼睛的装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