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陈深到底答没答应你？”
三更半夜，林初凭着惊人的意志力从床上爬了起来，拿着手机站窗户边吹着冷风，提着精神在这听着林恰讲感情，林初自己都快被这社会主义兄弟情给感动了。
林恰没应声。
林初：“不是，林恰同志，你到底行不行，我给你送了两回戒指，你都没成，你能行么？你能么？”
林恰抿唇，他想起陈深发红的双眼，情绪积累在胸腔。
林初听他不说话，还是觉得得给点精神支持：“人家等了你那么久，你总得追追人家吧，还有啊，林恰，你知道现在是几点钟么？”
林恰：“没看。”
林初：“......你没看，哥告诉你，三点十四了，猫头鹰都飞累了准备打个盹的时间了，你说说你，这么多年，你给我打过电话么？”
“这一回来，三更半夜折腾我的毛病就回来了？”
“哥哥现在好歹也是有家室的人！”
林初三连杀，成功让林恰无言反驳，这让林初心情颇为愉悦，尾巴都翘了起来：“哦，对了，我跟呆子在一起了。”
林恰：“所以呢？”
林初：“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秀个恩爱。”
林恰：“......”
林初非常享受这种感觉，好像人生走上了某种巅峰，让他越说越飘：“他要不是不能生，我们现在猴子都生了有一箩筐了。”
林恰：“你们今年才搞一块的吧？”
林初：“......”
“不。”林初死鸭子嘴硬，四舍五入一下：“我们大学就在一起了。”
林恰笑意轻佻：“是么？”
林初掩饰着被戳穿的心虚：“爱信不信。”
林恰：“没，恭喜。”
“林初......”
林初听着声，往后一瞅，周篱杉迷迷糊糊睁了眼，估计是听到他讲电话的声音。
“在呢，我一会就过去，你睡着，别趁机掀被子，起码把肚脐眼给我盖上。”林初说完，又转回来，对着手机说：“不跟你瞎叨叨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哥哥得去攒钱了，还有陈深，直接告白不成你就撒娇，撒娇不成你就耍赖，耍赖还不成你就干脆不要脸，反正这是你的特长。”
林恰莞尔而笑：“嗯，睡吧。”
“睡了，晚安。”
“晚安。”
放下手机，林恰坐在椅子上，手搭在桌边，略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身体往后一仰，椅子翘起前面两个脚，一下一下往后摇摆。
搁在桌面的手机突然亮了屏幕。
林恰眉头一挑，拿过一看，是林初发来的消息：忘了跟你说，陈深明天就回美国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林恰轻笑出声，手指慢悠悠的打字，回了一句：我也忘了说，陈深答应我了
林初：！！！！
林初：你个畜牲！！你对得起爸爸这颗七上八下的心么！！
林恰：珍惜春宵啊，爸爸
放下手机，林恰窝在椅子里，将全身细胞，从骨子里慢慢放松开，他抬起手，戒指戴在无名指的位置，在夜灯下，映入眼瞳，嘴角扬起。
一个小时前。
他牵住陈深的手，轻轻跪下，以一种臣服的姿态仰视着捂着脸，难以面对的陈深，他看着他，亲吻他的手背：“陈深，我喜欢你，也爱您。”
陈深偏开着脸，林恰看不到他的表情，沉默让路灯为他们镀成了石膏。
林恰多了不起，现在整个警局的人，都在说他，七年卧底，能回来的有几个，这功勋一上，前途一片光明。
就算这样，还表现得像个混混一样，不在意，对同事也好，对领导也好。
可是现在，他紧张，他害怕，纠成一团，又随着时间，如飞灰一点点散开。
说话，只要陈深说话。
林恰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陈深终于挪回了脸：“为什么空虚？”
林恰张嘴，却没说出来。
陈深：“是我没有给你安全感么？”
林恰有点想要躲避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