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面。”林初捏着啤酒罐,靠在墙边,喝了一口,酒精的甘苦在唇舌间蔓延,他抿了抿唇,放下手,悬在裤边,说:“他是第一个认出你的人。”
为什么新闻上说他已经死了,为什么要戴眼罩,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为什么会去做卧底......
问题太多,林恰压根就没认真答,全说得跟玩笑一样。
说真的,当年压根没人会想到他会去警校,去了后基本和这边的同学都断了联系,偶尔听到林恰的消息,也是打架斗殴,没沾好的,再后来通缉令就出来了,然后又说他死了,现在又回来了。
这一切整得跟电视剧一样,要不是那只眼罩,真的觉得不是真的。
闻言,林恰迟疑了一下,随后笑了,细碎的短发遮在眼前,一举一动,那只眼罩都格外惹眼:“嗯。”
他抬起手搭在林初肩上,然后手滑落,顺着插-进了口袋,步履轻松的往外走去。
林初保持着微微侧身的姿态看着他:“林恰。”
林恰转身:“嗯?”
林初把戒指丢给了他。
那枚戒指,本就应该还给陈深,以前不敢,现在可以了。
林初:“他等了你很久,好好对他。”
戒指在磨砺的手心安静平躺着,配合着柔和灯光,林恰生出几分笑意。
手握紧了,林恰什么都没说,大步往前走去。
......
陈深的确是第一个知道那就是林恰的人,也是第一个离开客厅的人。
天黑了,初夏,空气中蔓延着燥热,一只橙猫飞快从草垛中窜过。
陈深站在门边,仅隔着一道墙,里面的热闹全在他耳朵里,也包括后来的开门声。
有人靠近,站在他身边,靠着墙,习惯性的摸出烟盒,顿了一下:“不吸粉,还不抽烟,太扎眼了,待在那,总不能什么都不碰。”
他抖出一根烟,叼着,没点火:“现在习惯了这个味。”
陈深:“嗯。”
他们都没看着彼此,黑漆漆的天空,被他们两个人盯着看。
林恰:“还好么?”
陈深:“还好。”
“是么?”林恰笑笑,他看着这片天空,似有感叹,“缅甸别的没有,星星倒是多,在那的时候挺想念的,回来了才发现,也就这样。”
陈深:“嗯。”
陈深迈出腿,准备要走,他一个病号哪有林恰手快,被一把拉住了手腕,他们有多久没有这样接触过,实实在在的。
林恰把烟转头吐了,目不转睛的看着陈深,天黑了,目光却依旧明亮,明亮到赤-裸-裸的在表达着情绪。
他把那枚戒指放进了陈深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