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潮湿夹杂在空气中，雾气弥漫着外头，林初坐在车里，打了个哈欠，明显睡眠不足，许续要三分钟内没出现，他保准转头就有。
两分钟后，那道门，开了个小缝，许续蹑手蹑脚的从里头溜了出来。
他没老眼昏花，一眼就瞅中了停在角落里的车，接着走了过来，拉开车门上了车。
“呼。”许续上来就搓手，“真他妈的冷。”
林初翻了个白眼，把暖气调高：“你还拉着我一起作死。”
许续听了这话，搓在一块的手停了，侧过头来，对着林初笑笑：“最后一次了。”
“安全带。”
许续系上。
林初发车调头：“所以你这次又想折腾什么？我爸没把你丢出来，还不够？”
“当然不够。”许续侧头看着窗外，窗户上结了雾，从里头往外看不清不楚，但一直到林初把车开上了马路，也没移开目光，“我这是初恋，怎么能谈得跟老年人一样。”
林初：“......大爷，拜托你看看自己的年纪好么？没你这么不服老的。”
许续：“谈恋爱有什么老不老的。”
还没正式谈过恋爱的许老师，又开始一本正经的跟林初瞎扯：“这谈恋爱跟年纪没有关系，杨振宁不是不一样晚年春？”
林初：“......”
“谈恋爱只分暧昧悸动，告白热恋，然后是柴米油盐，最后才是老来相伴，我就算是八十岁，也不能直接跳到最后一步啊，是不是？嗯嗯嗯？”
许续冲着林初眨眨眼。
林初：“你够了，我不想看一个五十岁的大叔卖萌。”
许续啧：“你爸想看还没得看呢。”
林初现在就想转头，把许续给丢回去。
白眼还没翻完，林初脑袋就给敲了一下：“解释一下你现在的表情。”
林初：“操，我是司机！”
许续：“没事，我看着呢。”
“我爸到底什么眼光。”林初叹气摇头，越瞅许续越嫌弃，“他到底是受了什么打击，眼光从我妈那，直接就降到了你这。”
“你妈？”许续道，“他们没在一起过。”
林初愣住。
林初还没发问，许续就已经跳过了这个话题：“认真开车，司机！”
许续要走，是从第一天就想好了的，就算是两个老男人凑一块谈恋爱，也不能不清不楚。
林初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就直接翻了白眼：“你就是想我爸先说喜欢你呗，矫情。”
许续不要脸：“你懂什么，这是追人的最高境界。”
已经悟到了谈恋爱的最高境界的许续，追了几十年都还是个单身狗。
......
林初把许续送到了火车站，这个时间已经没有他要坐的那趟车了，只能转车。
林初：“你何必呢？”
许续低着头，在看手机，手指还时不时往屏幕上戳：“不逼你爸一把，你爸能这样得过且过的过到八十岁，再给你来一句‘我们不是早就在一起过日子了么’，你信不信？”
林初信，且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