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续果断的挂了林初的电话,放下手机的时候还顺带看了眼壁纸,壁纸手机自带的,非常符合林振东的人设。
许续对此也就是啧了一声,然后就撒开手转身回去,就这么一转身,就对上了林振东就坐在床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眼神,许续吓得心脏都漏了一拍,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句脏话:“我去!”
林振东看着他,目光沉沉,依旧一言不发,与他的手背用一条输液管交接起来的药瓶,正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你给我躺着。”许续从那股子惊吓中一出来,就看到了林振东快要空瓶的药水。
本来医生是让留个护士在这,守着林振东给他换药的,开玩笑,许续连儿子都不让来,怎么可能再留个年轻姑娘。
林振东没躺,抬着眼,看许续给他换药水。
许续折腾好了,瞅见林振东还坐着,就故意板起脸:“林振东,我告诉你,现在这屋里就剩下你和我这个老瘸子。”
许续指了下他,又指了下自己:“哦,还有一只六亲不认的老猫,所以你要不听话的话,我可以为所欲为的。”
林振东:“为所欲为?”
四个字在嘴边走一遭,像是在认真琢磨。
“对!”许续在病号面前底气特足,“为所欲为!”
一张床,他坐在床上,身上仍留着尼古丁和酒精熏人的味道,不经搭理,和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模样大相径庭,许续要是低头,说不准还能在他脑袋上找到几根白发。
而许续,就站在床边,挂着药水的竿子都站得比他精神,就他这副打打不过谁,跑又跑不过谁的辣鸡样,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这么咄咄逼人。
屋外的猫好像叫了一声,没有关上的窗户有风徐徐吹进,窗户被吹得丫丫几声,玉兰香低调潜入。
像家的感觉......
他们都老了,一个变成了依旧一张嘴蹦不出几个字的老头,一个变成了全身上下都没那张嘴厉害的小老头,在玉兰花开,老猫打盹的日子里,吵吵嘴,陪伴过剩下的日子。
人病了,真是不能多想。
林振东垂下了眼皮,还未苦笑一声,唇上就多了一层触感。
林振东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