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煜来得匆匆，眼镜前还飘着两根碎发，看到门口的林初，加快了脚步，“你怎么来了？”
林初双手插在大衣兜里，身姿挺拔，站在八中的门口，让黄文煜恍然间有些当年的感觉，林初当年太厉害了，搞得整个一班都胆大得要死，欺负我们？成，加倍还回去！
高中三年，自由得太过美好，以至于毕业以后，落差太大总觉得磨难太多。
老头不动声色的往前一步，眼珠子在面前两人流转，：“黄老师，这是？”
这老头太烦，黄文煜不待见他，出来的时候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听老头问林初是谁，不太耐烦的指了后面的美术楼：“捐这栋楼的人。”
老头一下就懵了，他只看得出林初穿得很干净随便，却认不得那些名牌：“啊！”
黄文煜不打算跟他多说，拉着林初：“走吧。”
林初嘴角微扬：“好。”
老头一直盯着他俩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才哎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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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后，黄文煜：“别搭理他，一把年纪了，这眼睛还不会看人。”
林初笑了笑：“我看你很不待见他。”
也许是林初突然在学校里出现，让早上开会的内容一字一句压着脑神经，叫人更难受，黄文煜没忍住，拉着林初去了篮球场，坐在旁边的台阶上，点了烟抽上了，抽完了一整根，他才斜着眼，看向林初：“说吧，跑这来干嘛。”
林初：“看看老同学。”
“勉强算个理由吧。”黄文煜轻点了下头，“继续。”
林初：“老于怎么样了？”
“这才是你想问的吧？”黄文煜又点了根烟，用手势问林初要不要，林初接了，于是两个人就坐在这快废弃的小篮球场，吐云吐雾，“那老头是不是又嘴碎了？”
不用林初回答，黄文煜一看林初的表情就知道，“妈的，迟早给他套麻袋。”
这话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只是随口的抱怨，可林初是真的：“套吧。”
黄文煜看他：“你说真的？”
林初：“嗯，我担着。”
高中的时候，林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这样的话，他是所有人的心安，现在再听到，好像当年的初哥又回来了，又来护着他们了。
黄文煜憋了半天，吐出脏话：“我操！”
他把烟头扔了，站了起来，由上往下看着还坐在台阶上的林初：“走吧，我带你去看看老于，下次还能不能在八中见着老于，还不知道呢。”
林初站起：“什么意思？”
黄文煜脸色阴沉：“学校说负面压力太大，要把老于调乡下去，操他妈的，屁大的压力，要不是校长无权解雇在编老师，他估计能更狠，去他妈的，也就仗着于非老实好欺负，趁着王一彡不在搞这些。”
林初沉默许久：“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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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制调动，是今天早上决定的，校方说得委婉，俨然成了受害者，于非骂人都骂不出几句新鲜的，哪争得过这个。
他回到办公室，
几位老师都看着他，又不忍说什么，摇摇头，离开了。
于非对他们笑了笑，看着很苦。
前几年换办公室换得比较多，这几年固定下来了，连掉了漆的办公桌都有感情了，而他现在只能收拾东西离开。
转过头，办公室的百叶帘上个月才刚换过，蓝色的百叶因为没有灰尘显得很清新，透过缝隙，正好能看到升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