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同意，我现在立即就把你生产后身体还未痊愈的事说出来，到时候直接代表你宣布退出。”张婷抬着头，脖子上青筋冒起，一副发誓要和我对抗的样子。 “我听过一个关于农夫的故事。”卫生间里，我解开肚子上的伤口，看着蹲在我身边虔诚帮我上药的张婷，话刚说完，就见她忽然动作一顿，“农夫与蛇？”
她说话时没有抬头，手却在那一刹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不是。”我摇头，“灾荒年间，农夫救下了上京赶考差点儿饿死在路边的考生，考生身无分文，科举又是唯一的出路，身体好转后，他偷走了农夫家仅剩下的锄头和农具，卖了钱赶到京城，终于高中了状元，中了状元的考生赶回农夫家重金报恩的故事。”
“那这个农夫也算是因祸得福，考生虽然有错，可也算是有良心的人。”张婷脸色微微发白，在这表面上是在说报恩，可仔细想想，似乎又不是这样简单。
“好了。”她勉强的一笑，帮我把衣服重新穿好。
“可事情到此并未结束，农夫丢失了他赖以生存的工具，又错过了重新播种的春天，最后饿死在青黄不接的时候。”我清冷的语调不急不缓的娓娓道来。
这个故事里，我就是农夫，而张婷，就是那个考生。
这讲的不是报恩，而是恩将仇报害人家破人亡的故事。
“我，我……”张婷脸色煞白，显然没想到我会突如其来说这样一个故事，特别故事的结局，让她悚然一惊。
她眼角的余光不断的刺探我，仿佛要看到我心底深处，看破我所有的想法。
“企划案和底价报告书丢失后，我不在的这几天，新的企划案弄出来了吗？”我对着镜子整理好衣服，漫不经心的问。
“已经准备好，我马上给你看。”
“不用。”我直接拒绝了她的提议，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会议快开始了，我们回去。”
“叮叮叮……”忽然，安静的走廊手机铃声格外响亮，张婷掏出手机，忽然脸色一变，“……发生什么事了吗？”
颤抖的说话，语不成调。
她看了我一眼，避开我，还刻意压低了声音，“医药费马上就会有一笔钱入账，再等三天，三天后我就有钱缴费。”
“三天，你当这里是善堂不成？我告诉你，今天晚上八点之前没有打钱过来，我要你好看。”森冷的语调就连透过电话都有丝丝森冷的寒意。
“除非……”电话那头不过刚说了一个音调，张婷的脸色忽然发白。
她的手紧紧拽着衣领，咬着牙，“三天，给我三天时间，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答应。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你的规矩我当然懂，看在你如此知情识趣的份儿上，我答应你。”男人笑了，沉闷而恐怖的笑声笑过后戛然而止，“记住，不要再威胁我。”
“不听话的猫儿，我随时都能扭断她的脖子。”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张婷的牙齿要得“咯吱咯吱”的响，“好。”
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要生吞了电话那头那人的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