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城说了什么,我没有精力再听了。 我嘴角惨淡的笑着,泪水如瓢泼大雨,接连不断打湿了枕头,医生这话是在说,我疯了吗?顾纷妃伤害了我,偷走了我的一切,还好好活着,而我,却要疯了,变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疯子?
不!
伤害我的人,我还没有看到得到报应,这个世界欠我一个公道。
我咬着牙齿,手捏紧被子青筋冒起,虚弱的躺在病床上,染上了愤怒和仇恨的目光,越加清晰明亮,目光中清澈渐渐消失不见,变得疯狂。
他们想让我死,我偏偏不如他们的愿望,既然都要疯了,那不如来一场最后的狂欢,只要心里舒坦了,才能安抚我所有悸动的愤怒和痛苦。
……
厉南城彻夜守在我的病床前,一贯冷漠的脸上,罕见的带着浅浅的笑,对我予取予求。
见我醒来,他声音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弯腰轻啄我的额头,温软的唇湿濡的气息缱绻缠绵,“小懒虫,快起来了,今天天气很好,我带你去外面走走。”
他扶着我从床上坐起,从衣柜里拿出一件保暖的外套,帮我床上,亲力亲为。
我只需要抬抬手,就穿好衣服,起床时,刚把脚拿出被子,厉南城就在我的跟前蹲下,握着我的脚,拿出鞋子帮我穿上。
他蹲在地上,清冷的面孔上,深邃的双眸认真而严肃,手指恭谨而郑重的系好鞋带,那模样,不像是再穿鞋,仿佛是在面对上百亿合同般严肃。
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任由厉南城牵着我,走出病房。
医院的花园,绽放着秋日里的最妖娆的菊花,蒲公英的种子在秋风中轻轻的飘絮,我和厉南城坐在人工湖边的柳树下,铁艺的双人凳子有些凉。
厉南城眉头微微皱起,起身,“是我考虑不周,我去房间里拿一床毯子。”
我没有回答,就当他不存在。
微微的闭起眼睛,晨曦中的阳光穿透了浓雾,洒落在脸颊上,有一股微微的暖意,我像是走在黑暗中的人,在黑夜中行走太久,阳光已经照不到心底。
我的眼睛不在寻找光明,只能贪恋这最后的温暖。
厉南城没有等到我的回答,并不在意,他已经习惯了自说自话,快步离开,朝着住院部的病房走去。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讨厌的臭虫来到了我的身边。
“你知道南城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顾纷妃挡在我的身前,遮住了暖暖的太阳光,我睁开眼睛就看见她恶毒的脸上,魔鬼的笑容。
我冷漠以待,痛苦和仇恨已化成了疯狂,我静静的盯着顾纷妃,就像是老虎盯着她的猎物。
“姐姐,你别这样看我,南城为了我讨好你,准备让你亲自承认是自己自愿捐献器官,他和你说了吗?他,是我的男人,做任何事都是为了我的利益。”
顾纷妃是跟着母亲一起来的,在母亲面前,顾纷妃从不掩饰她的心机和狠毒。
她对我露出灿烂的笑容,志得意满的耀武扬威。
拿走了我的东西,还敢对我来炫耀,得寸进尺,毫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