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净屿发现他越来越喜欢牵着笨东西的小手了,这手白白嫩嫩的一只,握着心里暖暖的。
可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的心里就止不住地愧疚。
“然儿待在朕身边开心吗?”
赵然禾晃着南宫净屿的胳膊正自顾自地哼着小曲儿,突然看到南宫净屿转过身严肃地问她开不开心,她十分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决定不回答他这个问题。
大早上的不让人吃肉!她开心个鬼啊!
可对上南宫净屿一脸期待的表情,她很快败下阵来。
“开心!如果早上能有肉吃我就更开心了!”
这是在拐着弯儿控诉他早上没让她吃肉呢!
南宫净屿被她气笑,“朕在然儿心里是不是还比不上饭桌上的几块肉?”
赵然禾眨了眨眼睛,故作思考,沉吟片刻后开口道,“皇上!不止几块肉,是好多肉!”
某个皇帝表示他还能说什么呢?只剩下了满心的无奈。
长宁宫内。
“母后!皇兄怎么还不来?”南宫迎雪扁扁嘴,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处死那个睡在龙榻上的小贱人了!
“迎雪!凡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若是哀家直接不顾情面地用手段达到目的,那就相当于亲手把皇上往外推了去,届时皇上疏远我们,对你我而言,没有半点好处!”
太后苦口婆心地跟她解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语气之中虽有淡淡的斥责,可南宫迎雪知道,母后已经完完全全地站在了她这边。
于是她极为得寸进尺地尖声控诉,“一个小小的宫女就敢明目张胆地爬到皇兄的床上,皇兄的威严何在,我们北沃之国的威严何在?母后!按照北沃之国的律法,她本就应被处死!难道皇兄还能对律法有异议不成?”
“朕的床应该睡谁不应该睡谁,朕还管不得了?”眼前明黄身影突地一晃,低沉的嗓音骤然降到冰点。
南宫迎雪猛地闭紧嘴巴,身形一抖!
皇兄来了,门口的太监为何不进行通报?!
小太监打了个喷嚏,心中大喊冤枉:他是想高喊“皇上驾到”来着,可帝王不让他说呀!
南宫净屿寡淡地扫了她一眼,“朕当不起你这一声皇兄。”
语气之中,明显透着一股无尽的冷意。
南宫迎雪眼睫猛然轻颤:她方才说的那些话,皇兄究竟听进去了几分?
不管皇兄听进去了几分,总的来说,皇兄此刻的情绪谈不上高兴就是了!
于是她蓦然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神色,缓步走上前,想要出声辩解,却不料眼前男人突然将手往身后一伸。
南宫迎雪和太后脸色微变。
果不其然,下一秒,南宫净屿就把赵然禾往身前带了出来!
怎么会……?
这个时候,赵然禾不是应该待在长清宫吗?!
皇兄只是来见母后一面而已,为什么也要把她带过来?!
太后察觉到南宫迎雪变了又变的脸色,在旁人看不到的角落,难掩愤恨地朝南宫迎雪挤了挤眼,暗示她不要轻举妄动。
看着殿中众人神色各异,赵然禾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之中透露出纯粹的迷茫:怎么她一出现就成为全场的焦点了呢?瞧瞧这整个大殿的人,上至太后,下至宫女,全都在打量着她啊……
她知道她长得好看,可是也用不着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吧!她会害羞的!这些人太过分了!
赵然禾身形一闪,因为害羞,又躲到了南宫净屿的身后。
太后眉心狠狠一跳。
这个贱婢……这个贱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