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依凡拿好牛奶就走,不料裴安娜一把拽住她,说:“你一没家庭背景,二没社会地位,充其量是红及一时的女主播,可这都是池烁捧的,和你自身的本事没关系,你凭什么能顺风顺水地嫁进豪门!高枕无忧地做卓家少奶奶!”
花依凡不客气地拂开裴安娜的手:“今时今日,你跟我说这些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这处商场的楼上是酒店,我拍一张你和池烁从这里离开的相片上传到上网,你说会有人相信你和池烁之间是干干净净的吗?何况你们还同一个屋檐下住了两年多。”
“裴安娜!”她真心不明白:“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好好的自由空间在你手上日渐败落,连收购都没有了价值,周航当初那么喜欢你,一心一意待你,可你为周航想过多少?你几次三番给我难看,又何尝不给周航难看,你如今在周家的地位低下,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你还不悔改吗?还要和我针锋相对下去!?”
“我不信斗不过你!”
“斗?”真是好笑:“确定是跟我斗而你不是你一个人在作?”
“池烁原本是跟我合作,不知你跟他扇了什么耳边风,让池烁反过来阴我!”
“你自己作的孽,不要往旁人身上扯,池烁怎么可能跟你合作。”
“因为池烁爱上了你,想把你从卓华身边抢走,他跟我合作,我做刀子,他做凶手,是他找来黑客窃取盛世的数据和玩家信息,然后让我拿着这两样东西迫使你离开卓华!你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吗?真是蠢!”
有过一瞬间的天崩地裂,裴安娜的话是真是假只在一瞬间,这一瞬间足以坍塌对池烁的所有信任。
“你说谎,你在挑拨离间!我不会相你!”
比起裴安娜,她固然更相信池烁,毋庸置疑。裴安娜瞄见池烁走来,指着池烁说:“不信你可以问他,现在就问!”
池烁轻松自然地温和笑着,又对裴安娜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拿过花依凡手里的牛奶,说:“再不给我牛奶要凉了,走吧,早点回去,臭小子等我们吃饭。”
花依凡跟池烁转身就走,裴安娜大声喊住:“池烁!你敢承认吗?过去的两年多都是你一手安排的!”
池烁微侧颜,用眼角余光看着裴安娜说:“随你发挥想像,你说是便是,你说不是便不是。”
说完就走,多呆一分钟他都觉得浪费。
花依凡和池烁并肩走,听见裴安娜踩着高跟鞋追了上来,刚要回转身,问问裴安娜还想干嘛,池烁突得从身后把她抱住,然后就是闷重的敲击声,池烁的闷哼声,整个人的重量一下子压在她后背,血的味道充斥进鼻腔。
裴安娜拿着血渍斑斑的高尔夫球杆懵了,她的目标是花依凡,可池烁突地挡了过来,她收手又已来不及。
“池烁!”花依凡哭喊,惊慌失措,扶着池烁跌坐到地上。
血,止不住地延着额头流过眉角与脸庞,滴落在白色的衬衣和外套上,红成一片,触目惊心。
周航取车回来看到这一幕,脚都软了,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失去意识前,池烁拽紧花依凡的手,裴安娜用高尔夫球杆打中的位置,脑组织被癌细胞侵蚀的最为严重,挨了这么一下,他怕是活不了,想跟她说的话现在不说怕就没有机会。
可是语言艰难,视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看不清她哭泣的脸,也越来越听不清她在喊他的名字。
抢救了一整夜,调来C城最好的医生,结果都是一样的,深度晕厥的池烁几乎没有再醒来的希望,心跳随时有可能停止。
翻看一张又一张检查结果,花依凡越看越绝望,为什么和她在加拿大看到的复查报告大不相同?
“是不是弄错了?这不是池烁的检查报告!”花依凡嘶吼着怒问医生,医生顾及她的情绪,打破最一线希望只剩下残酷,她会承受不住,医生就什么都没有说,留下她和卓华在办公室。
“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拽住卓华的胳膊问,把最后的希望系在她最爱的那个男人身上。
卓华沉默了,这一天终还是到来,无从规避,但要告诉她真相,他开不了口,他满脑子里都是恐惧,害怕她在绝望之下做出绝望的选择,比如找裴安娜拼命,或是在悲伤中长时间一蹶不振。
“我来吧,”袁渊敲门进来,他是池烁朋友,由他来说出真相比较适合。
从池烁最早检查出患了脑癌开始,袁渊细细道出池烁所有的隐藏的情感,隐瞒的病情,一手主导她和卓华分开了两年的事实,还有池烁放弃治疗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