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龟息？那可真是难为我们的外国友人了。
百里雁对此也深感无语，能下去的身体撑不住，身体撑得住的内力撑不住，此时两人大眼瞪小眼，终究是拿对方无可奈何。
此时，目光转回尚不平静的水面，却颇有几分哀怨神色……
而水下——
早早下了水的两人在一路黑暗中前行摸索，洛玄稍算轻车熟路，毕竟带百里雁被迫走过一遭，当时百里雁有些身子不济低烧模糊，他却尚算清醒，这一路好歹记着些情况。
因此，稍稍走在夏侯旋之前——
黑暗中视力失去了作用，一路上紧闭双眼，全靠顺着水流的方向摸索试探着前进。
所幸当初也失明过一段时间，百里雁有意训练他的危机应变能力，因此黑暗中摸索，似乎也不是那么让人不习惯。
而夏侯旋在怀里鼓鼓捣捣，半晌，似是疑惑似是有些遗忘，他摸出两个瓶子试探性的往水里一撒？
刹那间天光大亮！
洛玄的视线却因为在黑暗中突然遇到了强光而有短暂的失明，他伸手拉住一块刚刚触手可及的礁石稳住，回头看夏侯旋，视线恢复，却是一脸的不解？
却不知这一亮，吓着了水里习惯黑暗的生物，刹那翻涌着慌忙的逃离此处。
水面上泛起剧烈的涟漪，岸上百里雁莎琳娜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这样的变故毫不知情？
他一拍脑门，歉意的一笑，自怀里摸了摸，摸出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上前递给了洛玄。
夜明珠光亮在水底十分柔和，握在手中朦朦的一团温软的光亮，像是雾气朦胧的夜里紧握住一轮明月？刹那天光也因此柔和，洛玄却翻个白眼无语言说……
若非要说，他想说的就是‘你丫怎么不早拿出来’？
……
这个他倒不是有意欺负洛玄，东西是百里雁准备的，某雁却被某人的劲装惊艳了一把，刹那似乎忘了要说什么。
准备好的包袱一人一份，夏侯旋带着，她却也忘了和夏侯旋交代里面装了什么？
夜明珠是她准备的，她自然猜到夏侯旋也许有些其他的手段。
然而这些东西，在水下，或许比夏侯旋那些玩意儿更为适用——
她也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又多备了点雪顶红的粉末？
这玩意儿吃一点能短暂提高肺活量，水里呆久了难免胸中窒闷，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不一定用得上，却也是她难得能帮到的地方？
洛玄执着那夜明珠一路前行，却反而因为有了微微的光，而模糊了许多本应看见的线索。
比如，石壁上，有淡淡的珍珠白，在两人游过之后于黑暗中星星点点的闪现。
水面上水波刹那平静，岸上各自忧心忡忡的两个女人抿了抿唇，静了静，终究各自一方，坐在了岸边？
等待的时间过得格外缓慢，水下两人却忙忙碌碌，感觉这地下暗河总也游不到头——
这个月份差不多正逢此处退潮，水中洞顶还少说有几分活动的空间，此时两人探出头来呼吸一口潮湿的空气，各自对视一眼，却不急着潜下去。
水中龟息说来简单，却是对内力的要求十分之高，要精准掌控，何况强行改变身体机能的运动，本就是件十分耗费内力的事儿。
因此能省则省，两人也在努力的试图节省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