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由为这样的设想打了个冷颤,洛玄预感到这一路风雨飘摇,似乎,前路艰难?
这样的想法来的莫名其妙,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只想一个不同寻常的方向,可是……
偶尔邀请几国来宾出使似乎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事儿,他自己更是习以为常。
盛英内斗汹涌,即使宴请,多半也目的不纯,他倒是不怕,却怕她在这样的漩涡中出什么事儿一般?
洛玄哼哼呢喃:
“谁说还没成亲?”
沔南成亲那一次,真正的喜服加身真正的交杯合卺,如何不能算成亲?
他这样一说,她似乎也想起了什么,失笑。
“是,那次成亲你我是知道,问题是,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在外人面前,更是不能表露的。”
是,当初洛玄误会她和洛星河有染,或者也为了当时年方尚轻的她的闺誉而矢口否认。
如今却在后悔,没在回京之后干脆请旨速速完婚,也免了这之后那许多纠葛?
比如,成了亲,就该在家相夫教子,何必跑到慎国去趟一趟浑水?
比如,成了亲,如今就该好好在家休养,他派人去找她的药材,何必还要舟车劳顿辛苦奔波,累坏了身子?
比如,成了亲,出使各国送来的请帖便该是‘洛王与洛王妃’,多么美妙的称呼,当初怎么就不觉得?
如今,说什么都是错!
既然错过,何来补偿。
他重重一叹,醋意勃发: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怪我没娶你?”
她眼睫颤了颤,苦笑:
“要怪也不能怪你,是我贪玩陷阵,怎么能是非不分?”
是她逞一时意气想看着那最惨烈的一役中看到夏侯旋平安才肯离去,谁知道自己陷了进去,还要害他担心来救。
错过了婚期,该怪谁?
又能怪谁?
他哼哼不语,百里雁却失笑:
“我怎么觉得我像你没过门的小老婆,讨论你为什么不让我上位?”
他满意又不满意的想老婆和小老婆,却似乎习惯了她们的说法。
老婆是正妻,小老婆是妾室?
洛玄一时也不知该哭该笑,只是指尖轻弹她光洁的额头:
“就会胡说。”
明明是他怪自己总也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举行婚礼,害她委屈,如何她还把过错统统揽在自己身上?
女人就该依赖男人,她何必这么善解人意。
烤鱼飘香,树下,有人淡淡相依,此时此刻,孰功孰过,又要如何计较?
既然不能弥补,边尽量一路前行,但愿不负本心。
但愿,生死相许。
时光静谧淌过指尖,悄无声息无从所觉。
夜半,烤鱼满腹,有人身影相依,散步消食。
远远篝火冉冉,亦有人身影相依如故?堙没于夜色中深藏寂寥。
漫步依依,有人含笑相询:
他说,“雁儿,我是不是很傻?”
洛玄还在为白天的捞鱼事件耿耿于怀。
她似是听出某人不满怅然,似是没听出某人可怜兮兮的哀怨,掩唇只是笑:
“是挺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