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身子经不住,或许早已被某人拆吞入腹。
那般期许那般信任,那般全心全意的贴合,要他如何不知?
低骂也化了责罚也免了,此时犯了错的倒好像是他?
这世道,把女人宠上天的估计只有他洛王了,百里雁无奈叹息。
她却已经可怜兮兮抬起头来,自纤长的眼睫下有一眼没一眼的瞄他,神色怯怯。
“抬头。”
这一声比他想象中发出的声音清冷,却比以往闻言细语的劝说有用。
百里雁怯怯抬起头来?活像是被欺负了的丫头,大眼眨啊眨,某人却自诩淡定的不吃这一套。
听他说:
“回去。”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瘪了瘪嘴,转身就要走?
恍惚间那口型似乎是‘对不起’的‘对’字。
然而话未出口,百里雁心中委屈,自觉不该为此道歉,因此竟然当真如此听话乖乖就要离开?
走了几步,他始终没有跟上来。
她脚步顿了顿,仰天?
这一刻心中翻涌激荡似乎浪涛拍案,这男人始终装作什么都不懂,或许是真或许是假,又或许是她太敏锐太多疑,而揣测了这一趟出使的行程背后的惊天阴谋。
导致自己内心动荡心绪不安,竟因此疑神疑鬼了起来?
是她多想吗?
是她宫斗剧伦理剧看太多了吗?
那个猜想,她不愿脱口,只是深深埋在心底,不曾对任何人言说。
是否是因了心中有愤怒有怀疑有猜想而因此误会?
她不想妄加揣测,真相总会水落石出,而她——
但望是她多心了吧。
某人唇角还没来得及勾起,以为这素来聪明的女人知道这时候回个头撒个娇就能让他不再戏弄她。
也许不用,只用轻飘飘唤一句‘玄~’就能打破此刻某人故作严肃的神情,化作无奈低笑拥她入怀?
而她没有,她不过顿了顿,却依旧向前走去,似乎连回头的打算都没有。
不由让人疑惑蹙眉?
这女人,今夜,怎么一点儿也不开窍。
他又开口了,每每这样的气氛,他原以为的温言软语出口却总是自己都未曾料到的足以吓哭孩子的冷硬语气,听他说:
“本王叫你走,你还真走?”
她却素来吃软不吃硬,脚步不停,低弱的声音却随风吹散,飘飘零零到他耳中?
她说,“你叫我走,自然真走。”
她无奈仰头,深知这一刻有人故作姿态想让她服软,而她对他服软似乎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某王爷屈尊求婚亲手布置的生日浪漫已经来之不易分外值得珍惜,说明他心里早已有她,才会费心布置这一处奇妙场景。
是她煞了风景,如何还能怪他错?
而她,不想。
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是不想。
脚下一步步踏出碾碎鲜嫩的草茎,脚下是鲜嫩甜美的青草汁液,她却觉得如同踏在粘腻的鲜血上,一步步如此决然如此倔强。
明知一回头就会迎来他的怀抱,却倔强不肯回头?
是不是因为她,才到这这一路坎坎坷坷时远时近,是她任性是她冷硬?
她似乎听见身后有叹息之声,这是两人许久未曾再有的僵持期,原以为度过了热恋期会换来接下来的平淡与争吵,争吵却是从来没有的。
平淡?却似乎也在两人间悄然滋生了萌芽,却因此。
将本就相近的两人越隔越远,远隔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