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年一别,她的忠告与告别,却被他如此珍重。
不知自那之后,是沉甸甸心意一抹,甜腻腻抹在心间?
今日看他忙忙碌碌。
那宴席来来去去,哪有心思陪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把酒言欢笑谈风月?
他只想快些回来陪陪未来娇妻,让她自己呆了一天是他不对,今日他的生辰,却看洛玄也忙的不停?
忙到吃饭也没能陪陪她,却是有更重要的事儿需要绸缪。
比如——
大婚事宜。
早晨出门前洛玄依旧是忙忙碌碌,他在书房整理近来的资料,顺便匆匆忙忙用了餐,豁然想起她还在,急急奔过来?
正好撞见送药来的鹂儿,被他一把接过,轻抿一口,尝了尝温度——
或是也想尝尝她素来默默承受的苦。
鹂儿欲言又止,他是未曾在意,那一线火线飙升,他有微微欣喜,也不想控制?
那一番旖旎纠缠,见她羞赧焦急,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似乎迟迟怕他早朝迟到,因此越发卖力?
却不知,见了她这神色,只让人更舍不得离去。
因此,她越卖力,越让他静静欣赏她的娇艳容色怯怯娇羞,而越发悸动持久,换她手酸得抬不起。
她埋在被子里嘟嘟囔囔骂,他怎么不知道?
不过想她换成更简单的方式罢了。
能吃就吃,她自己不选,何必辛苦?
他却不愿勉强她……
这一路坎坎坷坷也过来了,何必急于一时?
他却知道她那些小心思,于是有意宽衣引诱。
那颗颗绷落的扣子,哪里有她什么事儿,不过是他的心机罢了。
今日一路辗转,洛玄忽然记起年宴翌日,送她回房的场景——
知仪阁门前,是她二哥静候等待。
孟梓桑清冷的声音犹自带着几不可觉的敌意,严谨发问道:
“洛玄,你会娶她对吗。”
“会。”
“多久?”
“今年之内。”
孟梓桑愕然,而他信誓旦旦。
孟梓桑似乎满是怀疑,开口低询:
“洛家和百里家的婚事……不成立了,你也该知道。
嫁给你,她会如何,百里家会如何,你有把握保证她不受伤害吗?”
他沉默一瞬,似乎在思考如何说服父皇,却被孟梓桑抢先开口。
“如果做不到,我希望你放手,”
他一愣抬首,孟梓桑目光却看向远方,他背影宽阔,永远愿意给她一个遮风挡雨的屋檐?
听他怅然。
“我知道她爱你,可是如果你伤害她,我宁愿她嫁给任何人,也不愿她嫁给你。”
他回首,撞上洛玄的目光。
孟梓桑没有入仕,却并不表示他无害单纯没有手段。
生于官宦世家,眼见耳闻也不至于单纯如此,却总是在百里雁面前展露出天真无害的假象——
此刻她不在,他终于懒得苦苦掩饰对他的敌意。
抢走了妹妹心里不快或许有之,更甚,却怕她为难。
一场家宴,自洛玄出现似乎也没什么奇特。
身为皇子,却能敏锐的感知年宴其中不寻常的气流涌动,被她一个个眼神兀自压下。
亲眼见她力排众议,也要光明正大的宣布他的存在和她的心意?
走近之前她寒凉如冰,深入纠葛,却见她明烈如火。
她素来是非分明,对错两立,如同鲜明的云彩,永远不能与黑暗共存。
却因他横劈艰难险阻,哪怕前路茫茫,也愿意为情为爱,义无反顾?
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那出口的一字一句,似乎也烙印在了心上。
如同石碑上镌刻的碑文,一笔一划如此清晰,看洛玄含笑吐露出最坚定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