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簪子是挺漂亮的,可是……鹂儿是怎么知道的?
扶风蹙了蹙眉,又觉得自己多虑!
也许近来被主子更年期折腾得够呛,不小心说漏了嘴也不一定。
他耸耸肩,不再纠结,而此时,眉间却有焦虑之色。
按说,接到信笺的时候,百里雁也该到了。
皇宫对飞鸟的戒备都非常严密,就算和宫内传书,也只敢趁夜?
而今那封信已经在他怀里捂热滚烫!
这夜色,却似乎越来越寒凉。
鹂儿的书信到手,按理来说,距离百里雁出宫已经过了不少时辰了。
屋内,洛玄却毫无所觉。
他一杯一杯灌着,似乎许久以来的压抑想要借此抒发……
为何,百里雁迟迟不到?
她一步一步踉跄,却在窄巷中被两头围堵!
徒手要对付那许多杀招,何时……也如此吃力!
她的薄刃哪里抵得过精钢的长剑?
百里雁在第一回合就败下阵来。
她险险被捅个窟窿,细弱的掌却紧紧扣住心间那抹薄刃!
她挡住了明面上来的杀招,又哪里顾得上那些背后的暗手?
百里雁吃力咬牙双手紧握那森寒的剑刃,又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匕首捅向心口?
她紧咬牙关双手一剪,才借着那扭身的力量稍稍错开了一许!
抬腿反踢,震开那薄刃的轨迹,却依旧不可避免那险险致命的伤。
匕首尖端已经刺入胸腔,她深知那尖端或许已经触碰到了那隐藏已久的银针,因此时每一步腾挪,带来的都是要将力气抽干的扯痛。
她怎么敢停下!
百里雁任由双手撒血,将敌人引到了一处小巷,又勉强透支牵扯那封锁的内力,驾驭轻功飞身上了屋顶?
等对方的身影消失于脚下那深深地巷子,再勉力一跃,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她落地狠狠一摔,险险将那匕首插得更深!
百里雁却宁愿忍着那钻心的剧痛,用那血肉模糊的双手艰难支撑地面?
她粗重的喘息,多想就这样昏过去——
按理来说,主角应该不会死的。
意识里,却清楚地知道,这一刻,不能停!
她在敌营,没有势力没有暗卫没有后援,哪里会有从天而降的奇迹?
如果世间有奇迹,为什么她的前世又会如此悲惨?
为什么世界上还有那么多遗憾?
她的脚步,不敢停顿!
皇子府!
扶风咬着牙在院子里焦躁的来来回回。
“老大!”
“还没找到?”
“没有,附近都找遍了!”
“再找!去更远一点!不行就去皇宫所有小路一路找过来!”
这夜风如此寒凉,扶风看了看屋内敞亮的灯火,兀自咬牙?
究竟要不要告诉主子,亲自去找一找?
他总和她有莫名的默契,有时候包括对某些事情的选择,比如道路!
然而只是想想。
扶风揉了揉额头痛苦的纠结?抱了抱膀子,蹙眉看看天色。
这夜风似乎越来越凉,是不是……
要下雨了?
好冷,好冷……
百里雁也沐浴着寒凉的冷风,连意识都吹得缥缈。
一身华贵的紫色衣裳已经染成了近乎黑色的深沉,似乎也要将她揉入这夜色——
直到天明,或许也将如同夜色一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