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求而不得的感情作祟,还是心中误把习惯,当做了感情?
她不想探究也不愿探究。
因了心里有人,宁愿时时刻刻将他的影子投射,每每觉得只要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似乎就是一件畅快的事情。
而她,已经许久未曾去招呼‘他国来使’了。
近来身子不济,齐湛似乎也没有过多麻烦她的意思,每每知道齐湛已经从洛玄那边回来了,她却连消息都不知道。
也是难怪……
毕竟她这个半路冒出的公主如此揽活儿,却不过当做是戏言,哪可能当真让这来路不明的人去接待几国贵客?
午间的阳光似乎终于带了暖意,却有鹂儿姿态袅袅而来,端上了汤药?
那黑漆漆的汤水倒映着此刻耀眼的天光,晃得人眼前泛花。
她不经意间蹙眉,似乎心有抗拒,又比谁都清楚——
这身子,不好好养养,当然不行。
她似乎不经意间犹豫了许久,却是鹂儿的轻唤召回了神思:
“公主……”
这一声轻唤,让她失神……
却恍惚记起当年在洛王府,是谁轻唤调笑轻哄着她吃药?
那时候似乎还有肆无忌惮霸道横行的权利~
而此刻……
哪里有。
她还是怀念鹂儿叫她小姐的时候,哪像现在,句句‘公主’,句句都是在提醒她现在的处境。
她无奈摇摇头,下意识想让她放下,却比谁都清楚——
一旦放下,怕是她打死也不会去碰那药碗。
鹂儿却也得了谁的嘱咐,清除自家小姐什么脾性,自打洛王不在面前就开始不大听话。
于是,难得强势的轻轻将药碗再递了递,轻唤:
“这药该凉了。”
百里雁轻轻叹息一声……
明知这是洛玄的好意,知道她喝药难哄,却奈何,那人像是料定了她如此听话懂事,顾全大局审时度势?
她素来知道什么样的处境该做什么样的事,一如此时,她一脸痛苦端来药碗,抗拒是其一,却似乎没有当真如此任性随意打翻过。
齐湛见了她这样,也不由叹息一声,从鹂儿手上接过药碗,却没注意鹂儿欲言又止的复杂神情。
她翻个白眼,哪里不知道洛玄派了鹂儿来,是什么目的?
或许也当真是鹂儿思念惦记她,所以自告奋勇,然而,又何尝不是得了洛玄嘱咐来监督她?
监督这不肯喝药的人听不听话,监视这身边一群如狼似虎的人,能把她怎样?
却是她毅然决然在太医到来的时候特意摒退了所有宫人?连鹂儿也不曾例外——
她不想洛玄知道的事,就不可能传到洛玄耳朵里。
她的病情,他知道了只会担心,说不定顺藤摸瓜知道了她身上宰相的禁锢,会不顾一切冲到宰相府去。
她可不要!
那宰相一脸老实像干着奸猾谋逆的大事儿呢,她才不要自家男盆友去涉险!让夏侯旋那丫自己去!自己的事儿自己干!幼儿园老师都说过的!!!哼!
而此时,是什么气息将她的神思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