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计划,会让你告诉我?”
齐湛询问间没有不信的意思,只是惊讶。
百里雁却已经无所谓了。
她只是笑,笑得高深。
“自然是不让的,”
她指尖挽一缕发丝,垂睫,神色间让人看不出心情。
“我只是不想欺骗谁。”
“你为什么会答应他……”
齐湛满口苦涩,红杏明明要他给她撑腰,怎么自作主张做了决定,并不与他商量?
红杏苦笑一声,似有嘲讽:
“因为,他的禁锢比你更重,我只有一条小命,能做到的,不过是两头不得罪而已。”
齐湛愕然,哪里不知道红杏已经知道了什么?他只是急切失声道:
“红杏!我!”
她早已不想听谁解释——
从第一夜,他为她下厨的那碗面开始,她就发现不对。
然而,又能如何?
她仰头对月,无奈一笑,几分自失几分自得,身在轮盘里挤压揉捻,她要如何才能搏出一条血路?
路的尽头,是他,是繁花锦簇是四季如春。
是他,是他所在的世界,便一切都是圆满。
洛玄,洛玄,我也在努力,你有没有看到?
下午,书房,公良策牵动了在体内埋藏十六年的心蛊,那是自沔南驱蛊失败以来第二次受到如此剧烈的波动。
那一瞬间的惶恐突然变成了喜悦——
宰相府一行发现了心蛊的奥秘,这算不算是意外之喜?
而那一刻慌乱的她心念一转,或许也安下了心。
不必惊慌。
杀了她,对宰相有什么好处?
既然发现她是孟婉柔的女儿,又丢出心蛊钳制的手段,她自然知道——
这,或许也是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