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脱、衣、服。”
齐湛轻柔哄劝,却如一抔冰雪,揉入了百里雁的心坎——
粗粝,寒凉。
她不知道自己下意识挣扎,抓伤了他,却在何时已经被他单手扣住双腕,压在头顶,制住所有行动?
他眼底燃起的火焰喷薄欲出,就要将她燃烧。
意识空茫间,齐湛的声音在耳畔凉凉响起:
“红杏,有人说你是宴方,我该不该信?”
她听不进去。
脑子里一片混沌,素来伪装得心应手,就连被俘虏的时候造成被辱的假象也在她的一手掌控之内,而当时……
若非为了遮掩洛玄的吻痕和唇上的咬痕,又何必让那些恶心的人沾染她的身子!
即使,并没有让人占到便宜罢了。
那些人……已经死了吧。
而此时,失去了对局势的掌控,百里雁也有些慌了。
为自己身不由己的处境,为自己不能暴露武功的处境,为自己身在他乡幽若飘萍的现状……
天知道她有多少种办法挣脱他逃离这里,逃离这令人窒息而压迫的房间!
而齐湛……如果孤身前来,在他的立场,便似乎已经是给了红杏天大的机会。
她一旦逃脱,却没有把握离开慎国,又怎么可能还有活路?
几番交锋几番试探,尤其是近几月来的相处,她自然也知道,齐湛——
不会是没有准备的人。
而此时,她看不见自己的慌乱,只焦急低弱呼喊,近乎机械的重复。
她无意识软弱道:
“齐湛……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他眉头紧蹙,因她的抗拒从未有过如此明显!
虽说他的手段也素来未曾如此强硬,此时下定了决心,便决不能因这一时心软而再次让她逃避。
齐湛咬牙道:
“红杏,我不会逼你,我只是要证明你是不是宴方!”
而她又哪里听得进去?
谁被扒了衣裳还能淡定不成?
百里雁再冷情,也是黄花女子。
她素来习惯自己站在顶峰俯视众生,又哪里受得了这般压迫的姿态,如此狼狈?
“不要不要不要!齐湛,你疯了!”
她不管不顾的叫喊,却让齐湛的心里更加烦躁,他压迫她的姿势如此不利,不利于——
扯开她肩侧的衣服。
她双手被他压在头顶,衣裳也因手臂被扭转的角度绷得紧紧,她似乎听见布帛碎裂的声音十分惶恐,而他,似乎也当真不愿再贸然将她惊吓,即便此刻——
已经是十足惊吓。
她惊慌失措的叫喊只让人心生烦躁,而他也素来不喜欢忍耐!
此时,齐湛被激起了火气,干脆恶狠狠俯身,慌乱的寻找她的唇!
或者这只是个下意识的举动,只是想她安静安静。
今天当真不想强行要了她。
他喜欢什么,也素来喜欢慢慢征服。
而此时,她如此脆弱狼狈的姿态足以勾起任何男人心中那一丝血性和狠厉,他慌乱的寻找她的唇,却也没忘记今夜的正事,他伸出手去,在她挣扎扭转的腰际摸索,寻找她腰带的结扣。
这或许也是下意识的温柔,因他,不想给她造成更可怕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