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翘的寂元子, 跑到这臭水沟里来泡着干什么？那影妖呢？害老子一顿好找！”
妖女屈膝蹲在溪水边看他，“你坐在这里面干啥子？你也不嫌水臭啊？这是那个那个泡尸体的水啊！”她非常嫌弃地扇了扇鼻子, “快起来啊！”
寂元子浑身燥热难耐, 仍是紧闭着双眼，只有在流动的冰冷的溪水中，他尚且能保持一点理智。
见寂元子毫无反应, 她凑近一点伸出手推了他一把, “跟你说话呢！你聋子啦！”
寂元子天人交战中，胸腔剧烈地起伏, 眉头也深皱着, 紧抿的唇和紧绷的下颌凭添隐忍。
那妖女也终于看出不对, 当即跳下水来到他身边, 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胸膛, “你怎么了？受伤了？”
她手到处乱动, 这里戳戳，那里戳戳，“没有血啊？难不成是内伤？那个影妖打你了？”
突然, 寂元子睁开了眼, 低头看她, 目光沉沉。她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轻轻拽他的袖子, “你没事吧, 没事就快回去了, 先不捉妖怪了。”
他不说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过了好久才垂下眼帘, 从牙关里挤出来一个字, “走……”
她点点头，跳上岸，转头见寂元子还在水里，向他伸出手，“走吧，我拉你上来。”
因为逆光，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感觉那双眼睛极为幽深，又隐含了侵略和欲.望，像她在南疆深山里见过的豹子。豹子捕猎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
她有点害怕和犹豫，这样的寂元子太陌生了。但又不能丢下他不管，固执伸直了手臂，催促：“走啊。”
这样的她，落在寂元子眼中，却是别样的。
在月光下，她的肌肤呈现成一种耀眼的莹白，长发松垮挽在脑后，用一根布条系着，有几缕调皮的落入了深深的领口……
他视线不受控制下移，又强迫着自己不去看，将目光重新定格在她的脸上。
许是在山里跑得急了，脸蛋有点微微发红，唇色水润，开开合合，还在喋喋不休地催促，“你哥翘的，你再这样不管你了！”
寂元子喉头微咽，伸出手，毫无预兆一把将她拽入水中，欺身而上，托住她的后脑抵在岸边，将脑袋埋在她颈项深嗅一口，发出满足又压抑的喟叹。
她怔了一下，“寂元子？你怎么了？”感觉到他身上烫得要命，她轻轻推拒，但那点力气不过蚍蜉撼树。
寂元子将她紧搂在怀中，脸埋在她细软的颈窝里，声音干渴嘶哑，鼻息滚烫，“别说话，别动。”
他浑身湿透，体温又高，被圈在怀里的妖女感觉像闷在蒸笼里，很不在自在地扭了扭身子，“难受。”
寂元子强有力的臂弯将她紧箍着，闷哼，“嗯。”
“那你还不快放开老子！”她用力挣扎.
寂元子沉吟，语气是极力克制的低沉，“别动，危险。”
她忍不住想笑，“格老子的，岂止是危险，打得老子皮开肉绽几天下不来床！”
怀中人轻颤，寂元子缓缓松开她，将她用力往外推，“赶紧走。”
她毫不犹豫转身，却猛然顿住，低头，再抬头：“那你还拉着老子做什么？”
寂元子看她，沉默片刻，又将她一点一点拉回来。
滚烫的呼吸自上而下打在她脸上，他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纤弱的颈项，五指插.入黑发托住后脑，埋头堵住了她的唇。
如今被妖毒所控，嗅着她的香气，只觉目眩神迷，深受蛊惑。她终于意识到不到，小声呼唤他：“寂元子？寂元子？你醒醒啊！”
许久，寂元子才带着她上岸，哪怕是形容狼狈至此，做了这样的事情，他腰背依旧笔挺，容姿清逸不染凡世尘埃。
他以内力烘干衣物，于岸边整理仪容。妖女法衣不染尘，只是头发稍稍有点乱，小狮子似的炸毛，右手握着左手食指站在一旁等他。
寂元子整理完毕，转身来到她身边，解开她的发带，五指轻柔梳理。
黑发垂落，衬得她脸蛋更加瓷白小巧，寂元子喉结滚动，忍了又忍。
她仰头看他，眼睛又大又亮，直看透人心：“你是不是想亲我。”
寂元子目光躲闪，眉心又痛苦地皱起，“对不住，刚才。”
见他为难，她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中了妖毒，我只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