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和尚的杂耍猴子

何仙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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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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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元子一边坐在院井旁给她洗衣服, 一边想广遥师叔临走前说的话。

前世如何,他已经没有了记忆。但师尊也是说过的, 白虎星三世历劫, 如今已经是最后一世了。

还有那些隔三差五来找他借钱的妖怪们,无时不刻在提醒他,真的有前世。

对于前世, 他从来没有试图探寻过。他熟读道经, 自然知道,道门只为求仙, 向来是轻来世, 修今生。

三魂为阳, 七魄为阴, 于六道来回流转不息;□□凡胎, 不过是灵魂暂居处。前世过, 前世亡,落花飘转来世人不再是前世人,‘我’亦不再是‘我’。

但为何, 内心还会有触动。

为何……会如此自然就给她洗衣服。就好像, 从来如此。

寂元子收拾好屋子、沐浴完时, 已是月上中天。他站在院中, 披着一身清白月光, 长长出了一口气。

好累。

比修炼还累。

他回到房中, 晋婧已经睡熟, 长发披了满枕,一手垫着脸颊,一手搁在枕旁, 长长的睫羽盖下来, 呼吸均匀,睡颜安静乖巧。

寂元子微叹,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她占了床,他该睡哪呢?

他伸出手,犹豫要不要将她叫醒,她适时翻了个身,细白的胳膊从薄被里探出来,重重打在身侧,眉心有些痛苦地微蹙。

是碰到背上的伤口了!在梦里发脾气呢!

寂元子当下也顾不得其他,赶紧小心隔着被子扶着她,帮她侧过身子,她顺势滚入了床榻内侧。

想叫醒她,又怕她生气,主要是她衣衫不整,他很怕面对那样的场景。

想出去吧,又怕她晚上醒来有事情,万一压到背又弄到伤口怎么办?如果遇见师弟们该怎么讲?说白日里来的女妖宿在自己房中?

他突然变得有点小心翼翼。

思揣良久,还是决定留下,他撩袍上榻,盘腿于外侧打坐,尽量不挨到她。

她睡姿极其不雅,许是因为疼痛,频频翻身,寂元子每次都得将她摆弄好她才能消停。

这家伙还喜欢说梦话,叽里咕噜的,时常是官话夹杂着苗语,听那语气像是在发号施令和骂人,吵得寂元子一整晚都没有睡好。

次日,不到卯时,天还没亮寂元子就自觉醒来了,在观中日复一日的修炼,身体早就有了记忆。

道士的一天充实又忙碌,值殿的道士卯时二刻就需烧香敲钟,不值殿的或静坐或练功;寂元子不需要值殿,醒来后静坐入定抱元守一、炼神精心。神归时见她还睡得沉,没打扰她,自去外间洗漱穿衣。

身为天师首徒,他还要为小一辈的弟子们上早课,斋醮科仪也还有很多收尾工作要做,晚间还要送别天台山桐柏宫和金坛茅山道院的道友。

上完早课回来看过一次,她还没醒,寂元子去膳堂给她端了一碗白粥两碟小菜又离去了。

午时二刻,寂元子回房歇息,顺便给她带了午饭。

她终于醒了,应是刚醒,还在发懵,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帐顶出神。

广遥子派来服侍她的小弟子玄宜一直找不到她,也没敢乱走,一直呆在南华苑守着。寂元子去看过一次,没吭声,准备回来将她叫醒让她自己回去。

她的衣裳挂在外面吹了一夜风,早上就干了,寂元子搁在旁边的置衣架上,这会儿回来看见还挂在上面,就知道她到现在还没有下过床。

他来到床前催促,“起来吃饭,换了药你自回南华苑去。”

她伸了个懒腰,露出两条白白的胳膊和半个圆润的肩,用被子围住前胸坐起来,“给我洗脸。”

寂元子只想快点将她打发了,飞快去端了水来给她漱口擦脸,重复道:“换了药你自回南华苑去。”

她闭着眼睛扬起小脸,也是重复:“给我洗脸。”

寂元子心中微动,绞了帕子坐在榻边轻柔替她擦脸,那脸蛋雪白柔滑像刚剥壳的白煮蛋,好像稍稍一用力就会擦破一样,他手就不自觉的就放缓了力道。

粗布巾擦过她粉嫩水润的唇,他喉头微咽,抿了抿唇,突然就加重了力道。她轻轻嗯了一声,睁开眼睛,看见寂元子已经起身离开。

好不容易伺候她洗漱完毕,又到了最难的环节,换药。

他闭着眼睛为她拆绷带,她两手依旧圈在他颈项,脑袋枕在手臂上打了个哈欠,“吃什么啊?”

寂元子心海微荡,声音却依旧沉稳,“早饭是粥,午饭是素包子和炖菜。”

她嘟着嘴,“没肉?”

全真派的道士遵从古训是不食荤腥的,但正一派可以。不过斋醮期间也是不允许的,平日里虽然吃但也很少,且禁忌诸多,有不见杀,不闻杀,不为己杀三条规矩。

寂元子非常耐心的为她解释,她了然哦了一声,又有点庆幸,“还好你不在全真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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