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改造计

尔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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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86 危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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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退到片刻之前。

皇帝被女侍泼下污浊后, 起身去后殿更衣。

后殿设在宴席大厅不远, 转弯向后步行几十步可到, 就为了供皇帝节假日在大殿设宴群臣, 若有劳累可去那稍作休息。

随陛下一路去的侍卫是特意指派的好手。这些人心知今日内幕,也知一会该配合着套路来, 先将皇帝送回后殿更衣,接着皇帝佯装昏迷,他们配合着做戏。

一行人很快走到后殿,按规矩,平日伺候皇帝更衣的是宫女,侍卫们在外等候。

不过此行他们受太尉叮嘱, 心知紧要,仍是将皇帝送入内殿。更衣毕竟是隐私场所,内殿里最深处有一道屏风相隔, 阻止外人随意窥探天子的威严。

侍卫再不能进去, 不过他们透过屏风,可见朦朦胧胧屏风后的确跪坐着一个宫女,似乎在等皇帝进来伺候更衣。

看这宫女, 多半也是提前安排好的,众人便稍稍放心,守在殿门外等候。有事皇帝喊一声,他们也能第一时间进去。

皇帝踱步进了屏风最里头。

一屏风之隔果然有宫女跪坐在床榻边, 不过该宫女是背对着皇帝, 皇帝看不清她的面容, 见自己进来,对方迟迟没有动静,皇帝有些纳闷,正要上前查看,那身影终于听出来有脚步声,扭头望向皇帝,便是这一眼,皇帝脚步顿住。

那宫女怎么是穿着宫婢衣裳的宋夫人?

宋夫人也依稀看了皇帝一眼,但不知为何,她似乎有些虚弱,身体接着歪倒在软榻之上。

皇帝原本可喊人进来查看情况,但眼前人是宋夫人,宣扬出去,怕对她名声不利,便没有吱声,只迅速过去查看宋夫人的情况。

皇帝明明是清醒的,但当他过去想扶起宋夫人,彼此肢体相触,似有一股奇异香气传来,皇帝脑子一蒙。

那边宋夫人原本失去意识,身体虚弱无力,但在被皇帝伸手触碰的一刻,像激发了身体里某种秘不可宣的蹊跷,她倏然拉住皇帝的衣袖。

皇帝同样如此,两人身体里都像在肢体触碰后爆发了古怪的反应,而后催促着双方黏合胶着,有什么力量强烈篡夺了人的心神,皇帝的意识渐渐不清,抱着宋夫人双双往床榻上倒去。

床幔颤动,因有厚褥子相隔,人体哪怕在床榻上翻动,也不会造成很大声响,但守在外殿的士兵们也是心细的,等了片刻皇帝没动静,本能觉得不对,立刻进来查看。

而宫殿外极为隐秘的一角,有人在暗中蹲守良久,看到屋内混乱一幕,见时机已到,迅速悄悄闪身。

随后安静的宫殿传来下人们的呼喊:“不好了,出事了……”

宴席大殿中,事情暂未传过来,文武百官还在等皇帝更衣归来。

就听一个太监冲冲撞撞进来,直冲到大殿正中,大殿正中坐着皇后,太监跪向她道:“不好了娘娘,陛下他……”

皇后心知肚明,却故意凝眉,“何事慌慌张张!慢慢道来!”

小太监急道:“娘娘,各位大人,陛下与宋……”只提了一个宋字小太监又故意停住,勾得百官好奇他又转而道:“总之陛下出了点意外,您快去后殿看看吧……”

不用听后半句,光前半句陛下出了意外几字就惹得满场一惊,陛下出什么事了?来不及多想,不少忠心耿耿的大臣立马起身就往后殿冲。

皇后自也是装作担忧,与丞相冲在最前面。

突如而来的变故让顾莘莘与谢栩同样站起身,顾莘莘先前只是直觉情况不对,具体什么情况,她毕竟不是万能的神,也不能完全猜中,想要用卜镜看一看,如此混乱的场面不好使用。

谢栩同样发觉不对,虽一时猜不出具体事由,但他知道是皇后的手脚,皇后此时定是要引着众人前去抓皇帝的某个把柄,谢栩立刻起身拦在众人前头,找了一个内殿面积有限,皇帝若是有恙,多人前去恐怕会导致局面更混乱的借口强行阻止文武百官前行。

基于太尉威严,不少人便停了下来,但诸等大事,三公是必须要去的,丞相御史不能拦,加之情况突发,保皇派终究是被动,谢栩力挽狂澜拦下了绝大多数官员,依旧有几个忠心耿耿的臣子在最初还未出声时跑了出去。

情况危急,谢栩顾不得少数的漏网之鱼,拦下众臣后,跟着顾莘莘迅速往后殿赶去。

后殿一幕则让所有前去的人惊住。屏风后软塌凌乱,床幔半落,皇帝宋夫人互揽着,正半躺于软榻间,两人外衣皆已散去,长发凌乱披散着,宋夫人甚至只穿着贴身的裘衣。

虽说这么短时间,两人不可能真发生什么,但天子与臣子之妻衣冠不整躺在床榻上本身就是一种不堪。

而几个保护皇帝跟来守在殿外的侍卫眼下齐齐跪在床榻前,恨不得自责羞愧地触柱自尽。

其实几位侍卫在发现皇帝与宋夫人的事后,有想过在众人发觉之前将两人迅速分开,甚至将宋夫人藏匿起来。怪异的是床上两人失去了神智,执念却是分外深,互相拉扯交缠,任凭几人怎么都分不开,想用强力分开,又怕伤了龙体惹出更大的麻烦。

但今日之事蹊跷,几位侍卫还是大声道:“娘娘,众位大人,末将等觉得此事……”

话没说完,皇后直接打断他,用更大的声音道:“陛下有恙,还愣着干嘛!宣太医进来!”

宴席大殿,众官员们心有戚戚地等着。

众官是焦虑,而人群中宋大人父子已不见了,在被通知皇帝发生意外后,父子两敏锐发现,原本坐在席上的宋夫人也不见了,再加之前报信的宦官只说了个宋字后便吞吞吐吐,父子两察觉出了不对,立刻追去后殿。

宋家父子离场,而大殿里即便谢栩派了手下让场面维持冷静,但不知哪来的小道消息仍悄悄传开,说是皇帝酒后失仪,竟在后殿与宋夫人……

众人震惊,不敢往下想,更焦灼的坐在大殿上等皇后三公到来给个说法。

又过了片刻,皇后等人终于回来。皇后毕竟规格最高,站在人群最前,步伐依旧是国母的姿态,看不出什么表情,她身后的三公,丞相、御史、太尉及随太尉去的太尉夫人,皆面色凝重。谢栩顾莘莘与御史是若有所思,丞相却是频频看向皇后,似乎有所疑虑。

大皇子与周贵妃冲动下也去了,此时表情都不太好。

文武百官更是焦灼,人群里有官员问皇后:“娘娘,到底出了何事?”

皇后闭了闭眼,一脸沉重地道:“陛下不慎中风……”

“中风?!”群臣惊道:“怎地突然中风?明明更衣前还是好好的?”

皇后用涂着丹蔻的手揉揉额头,做出难以启齿却又瞒不住,不得已回答的神态道:“想必各位大人方才在这殿堂里已听到了些端倪……”

方才殿里便是在传皇帝与宋夫人的事,皇后态度明着为难,实际上是在默认。

众官面色起伏不定,站立在一侧的太尉道:“娘娘这话是何意?此事尚未有盖论,娘娘不怕冒犯陛下龙颜?”

皇后看了谢栩一眼,道:“不是本宫不为皇上考虑,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今日之事看到的眼睛又何止两三双,这满朝文武百官也是为皇帝着想,何必瞒着,倒不如将事情坦荡说了,好让御医如实就诊……”

大概觉得走到这一步,今日计划已成功了一半,皇后对谢栩及整个事件的态度越不收敛,“太尉认为陛下不是中风吗?不如将陛下抬到大殿来给大家看看,正好百官们担心的很,再让御医来一趟,当众坐诊,解解大家的疑惑,顺便印证本宫没有信口雌黄……”

为了加重自己的影响力,皇后说完看了丞相一眼,道:“丞相大人意下如何?”

齐丞相与皇后本是一派,但对于眼下变故,他似也没有想到,他朝皇后露出一个狐疑的神色,最后仍站了皇后一边,道:“娘娘言之有理,去,请太医。”

太医被宣上来,随后皇帝也被人用担架抬到大殿来,至于后殿的宋夫人仍尚未清醒,在后殿呆着终究是不好看,被人移到了宫里另一个偏殿,宋家父子已赶过去查看情况。

即便如此,将皇帝用担架抬到宴会大厅仍是荒谬。堂堂皇帝身体有恙,当然是要送入皇帝寝宫由太医诊断安心休养才好,如今竟将他抬到宴会大厅,供人观摩吗?

保皇派们愤愤不平,就差拔刀而上,谢栩目光扫过去给了众人一个眼神。

他在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事情超出了计划,眼下形势复杂难辨,更不能急躁,静观其变。

保皇派压了压火气,那边太医则开始诊断。

诊断的依旧是代表国家医术权威的太医院院首,他再次将皇帝的脉仔细号了半天,皇帝昏迷不醒,但嘴里啊啊呢喃着人听不懂的词,脸上五官甚至有些面目歪斜的症状,太医诊断半晌后为难道:“看症状,陛下的确是中风……估计是今日庆典心情高亢,宴席饮酒过度,再加上……”

院首说到这亦是一脸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下去,“再加上与宋夫人……终归是年岁到了,先是大量禁酒,接着又是……总之刺激过大,容易中风……”

这话忽略细枝末节,但仍是将不该说的都透露了,皇帝年纪大了本就不该贪杯,喝完后还行女色,双重刺激极易中风啊。

即便有谢栩压制,保皇派仍有人听了这番对皇帝的侮辱之言怒道:“胡说!陛下是何等明君,即便今日饮酒,但跟宋夫人怎么可能!”

皇后施施然道:“张大人,这可不是凭空编造,当时皇帝与宋夫人的情况,进后殿的人都看到了!”

“而且……”她又道:“陛下是明君,但宋夫人也不是普通人,对吧。”

这话乍听着没什么,可具体一想内涵太多,陛下是明君,没毛病,但宋夫人也并非普通人,她可是皇帝的初恋情人,当年皇帝对她的痴情满京城知。宋夫人又偏偏长着一幅天仙模样,难保皇帝对她旧情不忘,何况当年宋夫人是曾心属皇帝的,两人今天又喝了酒,难保不会情不自禁……

这么大动静,女眷席宾客们也从侧殿出来,到了宫宴主殿,宋夫人这些年人际关系较好,大多人是喜欢她的,但难保没有嫉妒或厌恶的,当下便有个多年嫉妒宋夫人的官眷低低出声:“可不,陛下自是明君,可宋夫人未必是咱们看到的样子,毕竟二十年前她就是这样与宋大人在一起的……”

话音虽低,大殿中人仍是听了个明明白白。

当年宋夫人也是醉后与宋大人莫名其妙在一起的,“丑闻”同样满朝皆知。

那官眷语气像是说宋夫人水性杨花,旧计重使,先头勾.引了宋大人,现在又用这一招勾.引皇帝。

殿上闻言皆不吭声,毕竟这话题着实尴尬。幸亏宋家父子不在场,不然定要当场翻脸。

而这时,昏迷的皇帝在呢喃不清的语言里,终于吐露了一个出众人听得懂的词。

他无意识将手在空中扒拉着,是个依依不舍拉扯的姿势,说:“阿妍.....阿妍.....”

阿妍正是宋夫人的闺名,众臣皆是沉默更甚,这更验证了皇帝与宋夫人之间说不清的关系。

人群里的皇后露出一个微不可查的恶毒冷笑。

甭管是宋夫人勾引皇帝,还是皇帝情不自禁撩拨了宋夫人,总之

两人明显感情不清白,今日皇帝与臣妻当众伦乱,都将身败名裂,成为本朝之耻。

眼下再将中风原因推到男女之事上,皇帝与宋夫人的局面将更加丑陋难堪。

当然,这只是她报复的一部分,随即皇后恢复如常,进入下一个环节,她看向太医问:“太医,既是如此,陛下还能不能好转?”

太医摇头,沉痛道:“这个……恕微臣医术有限,中风一病向来极难恢复……”

中风之症,别说古代,现代都极为棘手,一旦得病,想再恢复如初是不可能的,多数人一旦中风生活都不能自理。

而且这不是一两日的事,是一两年几年几十年的长久折腾。

殿中众官更加揪心,若真如此,皇帝不能正常理政,日后朝廷与国家该以何为继?

满朝文武不禁将目光放在皇后及三公身上,毕竟他们是朝廷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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