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朔风思考的方向没有错,常山河一开始看重的是白心慕,并没有太在意李长安。他更没有像白九爷那样,暗中去调查李长安。
可就在准备婚礼的这段时间里,他越来越发现李长安不简单。首先她敢说在白九爷的地盘上开成衣店,这就不是一般农人敢动的心思。
另外,她似乎通过某种方法,直接跟商队取得了联系。和余县本地的成衣生意,压根就不在乎。
那些商队是何许人也,有什么东西不满意,直接连他和白九爷的账都不买。常山河和白九爷,在和余县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人物,放在其他镇州府呢,就还是实在的小人物了。
这些商队的背后,可能是某镇或州府的商政大佬,得罪不起的。
常山河因此对李长安多留了一份心眼。且看她的新店,如何在商队手上做成一笔大生意吧。
这样反而出其不意,给了白九爷那边一个误导。他和白朔风都觉得,常山河是冲着白心慕的。
白心慕的硬件条件确实不错,但身世并未浮出水面,目前也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白家对白心慕的谨慎态度,其实也误导了常山河。
两家都死咬住一个白心慕不妨,这却给了李长安可趁之机。
她已经把准备好的婚装从永路村带过来了,正好是她之前和白心慕试过的那一套。在永路村,已经惊艳了众人。
“怎么样,这样的质地和手艺,能在商队手上挖一笔大单么?”李长安问常山河。
“如果是我,我肯定买。”常山河没做过服装买卖,虽然不如白九爷那么识货,但好东西他还是看得出来的,“只怕你挤不到商队跟前献宝啊。每次商队到来,这个县里除了白老九与几个军伍背景的商队有固定的粮草军械生意。自我之下,都要努力争取才有合作的机会呢。所以白老九一直比我有钱,我这边唯有漕运行当才能跟他拼一拼。”
“漕运被你垄断了,商队就从来不走水路的吗?”李长安问他。
“自然有走水路,要借我的码头停靠。所以我才说,唯有漕运,才能与白老九拼一拼。”常山河说。
“能不能带我到你的码头看一看。”李长安觉得,如果是垄断的漕运,常山河应不止如此。不光是拼一拼了,他实际是有机会掐住白九爷的脖子的。
“现在?”常山河有些意外,“你有些搞不清楚轻重缓急吧,现在要紧的事情是办婚礼啊。”
“我一向不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再说我和白心慕的这桩婚事,本来也没有媒妁直言,就应该从简。琐碎的事你都带人张罗了,我在这里闲着也没有意思。不如去码头看看,说不定还能帮你出出主意呢。”李长安说。
“你真的跟商队有交往吗?”常山河需要确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