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常山河,他可是掌握着漕运码头的人。
九爷的米,和余县只能消耗极少的一部分。大部分是卖作军粮,走漕运运往各地。当然,还有一条陆路可以走。但是连连兵乱,土匪丛生,没有水路那么通畅。
常山河以往跟九爷都是既竞争也合作的,九爷也是常山河在和余县最大的主顾了。
按道理讲,只要有钱赚,和余县百姓的死活,跟他是没有关系,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如今怎么一反常态,与九爷这么刚呢。
问题全都出在时间点上,这是商队即将到来的敏感时期。九爷突然整这么一出,明显有独霸市场的嫌疑。常山河是不能让他做大的,必要的时候,他可以从外地买米,走漕运到和余县,卖给当地的百姓。
实际拖得越久,对九爷是更多不利的。所以常山河才这么有底气。
但常山河是个帮派人物,不是商人。所做的买卖,也都是些帮派的传统行当。赌坊啊妓院啊保护费印子钱什么的,这些都是地盘之争,漕运才是他最大的买卖。
做买卖肯定是比不过九爷的。要到外地买米,也得委托一个熟手的行里人。常山河也早就相中了,他看李长安和白心慕就挺合适。
如果九爷要继续使这一手,常山河就托着两个人去买粮。这也算是积德行善的大功德了,两个人又跟九爷有过节,正好拢了来。
本质上还是常山河与九爷之间的争端,李长安和白心慕,不过是他们互相争斗的棋子。
没有人喜欢当棋子,但自己弱小时归势一方,有时也是无奈的选择。
看常山河这个人还行,虽然仍是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总算有些大是大非的观念。
“不好意思,搅扰了,你们接着吃吧。”常山河话已说尽,离席要走。
等等,你这么就想走了吗!九爷的护卫,早已按捺不住。
没有九爷的应允,护卫们不敢轻易说话。发话的又不是白朔风,常山河心知肚明。遂将手里的一颗铁球抛将过去,护卫挡在前面,欲接下,整条手臂的骨头都碎掉了。
护卫咬牙忍住不发一言,铁球的力道也被卸尽,落在手里。知道常山河有一手二子连环的绝技,接住一颗不算什么,他还没有发劲呢。第二颗铁球后发先至,若击中胸腹,至少落一个内伤不治。若击中要害部分,当即就毙命了。
但常山河的第二颗铁球引而未发,因为屏风后面的九爷,也站起来了!
“早听说常爷武艺高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遂令手下:“常爷以贴身之物相赠,还不受领了退下!”
护卫拿了铁球,垂着一条膀子退走。
“常爷,您身上有多少铁球啊,说个数,看我需要着多少人来挡。”